餐桌对面的少年顿了一下，原本堆满笑意的脸庞变得隐微黯淡，没有表现出额外的情绪，他努力假装毫不在意。

没有察觉到十七岁的我，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都是这样坦率地写在脸上。

他迟疑了好久，说:「有。」

红绿灯的号志在我们头顶切换为红色，斑马线上的车子如同河水般汹涌地流动，我垂摆的手背不小心碰到瑞南的，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说我手好冰。

「那你先别告诉我是谁。」

「也好!」我露出明媚的笑容，丝毫没有任何察觉。

「例如呢?」

「好啊，你要买什么?」

没过一会，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拿着一个被搓热的暖暖包和一杯热可可，塞在我的手里，「给你。」

其实我发现我没有想像中那么了解苏阳。

「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一起出来，嗯…该说是约会吗?」

然而今天我认真地确认过他的眼神。

「…接吻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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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南时常这样对我，而我每次都还是会他的贴心和温柔感动到。

分开的时候接近傍晚，瑞南按照惯例会坚持送我去搭车，但他的话变得比白天少很多，只是静静地待着。

我呆愣地看着他，心中一阵感动。

「今天真的很开心，我很少过节日的。」

我和瑞南相视大笑。

年前的事情了，小的时候母亲很喜欢义式料理，我们一家三口经常去餐厅用餐，直到母亲过世后，我也就没什么机会可以去那种价格较高的餐厅了。

我攒紧手中温热的暖暖包，移开落在他清俊脸上的视线，忽然讨厌起这样的自己。

瑞南那张轮廓深邃的脸庞有些僵硬，露出尷尬的笑容，说:「那傢伙感觉什么都不缺，要不你就给他买块蛋糕吧。」

「怎么啦?」

他是在意我的。

「我们为了这一顿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说。

「谢谢你，瑞南。」

手里捧着瑞南给我的温度，我沉默了一阵子，看着发白的街灯和霓虹的街壤，风沙吹过我们的侧脸，我抬头望入他眼底的深潭，问:「瑞南，你有喜欢的人吗?」

「还好店员没叫我们做些什么证明是情侣。」

约会这两个字眼太过敏感，它包含的含意我还是懂的。

然后瑞南忽然转身跑走，留下我不明所以的处在原地。

「对了，等等可以陪我去城里买东西吗?」我用叉子捲着麵条，知道他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我点了白酒蛤蠣义大利麵，瑞南则点了鲜虾义大利麵。

瑞南顿了好大一下，瞳孔稍微放大，对于我突如其来的疑问句感到惊讶。

之后我提着蛋糕和他离开了商场。

更准确地说，我不知道他缺什么。

「男生都喜欢什么?」我询问起瑞南的意见。

脑海里忽然浮现江孟辰那天对我说的话，她说瑞南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站在车站前的商场里，我拉着瑞南看了老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买礼物，明天是苏阳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