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朋友绷着脸，双手搭在餐桌边缘，微微颤抖。

「……」

「你知不知道……我……是爱你的……」

细嚼慢嚥。

张枫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又道。

「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实话。」

「你……难道没有问题想问我？」学姐低声说。

学姐唰的一声猛然起身，玻璃杯拿在手上，里头的水剧烈晃动。我全身一阵寒毛直竖。他们旁边，我正对面的餐桌也传出惊呼。

「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给我扯些……有的没有的……学弟……」学姐每个音节都因愤怒而颤抖，但仍强压低着音量。

「我想听实话。」

「在人多的地方给我看这个，期待我崩溃吗？」张枫的声音从容而淡定，像是在面对一件待处理的业务：「你想毁了我吗？」

张枫翻搅着奶油燉饭，食物热腾腾的蒸气环绕在两人之间。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下午我们还有验票的工作要做，你的麵快凉掉了。」

停下刀叉。

「所以……你想听什么实话？」

「我想听实话。」淡淡的口气。

长吸一口气。

直到服务生离开之后。

「吃东西吧。」张枫温柔的说。

「怎么？搞了半天，结果是要问我这种偶像剧常出现的俗套问题？」

「我的回答对你没有帮助。爱是什么？这世界上有千千百百种定义，爱跟喜欢之间又有许多种相似的性质，以某个角度来看，爱可以是种信仰，但对一般人来说」然后张枫就被打断了。

四週的声音彼起彼落，但我的专注力此刻来到一个巔峰境界。

「很会挑地方嘛……」那声音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想听实话？」

然后凝结。

张枫吃了一口燉饭。

「我知道。」

「要不要我告诉你，跟我上床的那个人是谁？」

「可惜你等到的只有这种反应。」

学姐拿出智慧型手机，滑开，按了按。

学姐此时已经哭花了脸，嘴唇泛白、肩膀颤抖。身为一名女人，她能做的都做了。但那双白皙的双手，仍牢牢攀在餐桌边缘，像抓着大海中的浮木一样。

张枫像是品茶一样，双手捧着杯子饮了一口。

「我不想对你说谎，但也可以不回应你，是么？」张枫的语气平淡。

没有得到回应。

头左右转了转。

而张枫的背景不动如山。他似乎也在等待着。

长吐一口气。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互瞪。

一阵叹气。

「你爱不爱我？」

那双搭在餐桌边缘的手；白皙而漂亮的双手，此刻青筋暴露。

一阵沉默。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你爱我吗？」

张枫笑了一声。

瞪到服务生将我点的千层肉酱麵端来，也将他们的香草嫩鸡奶油燉饭、乳酪青酱义大利麵端上。

「生气没有帮助。」张枫从容的说，双手交握在腹上。

我翻搅着千层肉酱麵，注意张枫一连串微妙的动作。

没有得到回应。

学姐依然面无表情，像是入定般。

「对。」

「枫……你爱我吗？」

没有得到回应。

只见他缓缓把手机放在桌上，手机背朝上。

张枫的口袋传出手机收到le讯息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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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拿出手机，滑开。

逐渐，咖啡厅恢復了正常的喧哗，一旁的庆生趴依旧进行，只是很明显欢乐气氛收歛了不少。

学姐咚的一声将玻璃杯放回餐桌上，留下碰也没碰过的乳酪青酱义

「你……你连对我说谎……也不愿意？」学姐语气虚弱。

学姐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枫将玻璃杯缓缓端起。

「？」学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