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温廷泽又岔开话题道：“柳娘子家的籍账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玉露睡了？”

池方回头，温廷泽就蹲在岸边。

“侯爷回来啦，将军怎么衣服弄湿了？”

温廷泽先进门，边走边道：“鞋袜都湿了，总得擦一擦，宫里做了几套衣服，还没来得及给你。”

或许，他真的不该被困在这里。

柳宅后院，岁星仰躺在胡椅，脸上青紫一片，柳西窗手里调着药膏，慢慢给他抹到嘴角，刺痛让他的神情不大自在，他侧目看了眼柳西窗道。

池方放弃了，他失意的情绪更重，忽听身后有人问道。

岁星笑道：“吃醋啦？”

二人说了几句正事，就再次沉默，有些话就像尖刀，扎在二人心里。

因为温廷泽养不起太多奴仆，除了从战场上救回来，非赖着温廷泽的阿酪，其他都是陛下遣来的宫女太监，人在侯府，拿的还是宫里的月俸，这些人池方都熟悉，阿酪此时守在府门口，见温廷泽带着池方回来，他跑过来道。

池方低头看了看衣服道：“只是外衫湿了，”

“这衣服很衬你，灵今眼光不错。”

温廷泽笑道，池方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有些话想和温廷泽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二人坐在月色下，一时无话，许久依然是温廷泽先开口道。

池方听见他的声音在原地站定，温廷泽补充道：“天黑，拿上灯笼。”

“以前陛下让我适当放手，我总是不理解，如今…”

背对着他的人

岁星闭上眼睛慢悠悠道：“挺好挺好，成了婚就能好好过日子咯。”

他看了眼温廷泽。

池方看着地面，久久不语，温廷泽想像以前一样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但犹豫之后终究没有。

温廷泽叫住他，提醒他拿上灯笼。

时间走了片刻，池方站起来道：“我得回去了。”

池方实话实说，温廷泽招手道：“上来吧，不要了。”

他扯到了伤处，皱眉嘶着气道：“她喜欢那个将军吗？”

“往后……”

池方点头，一边拧着袖子上的水，他见柴丰离开巷子，本欲回家，但又不死心似得，回头在船只上寻那个瓷瓶。

“大概喜欢。”

洗漱得当，又在徐妈的关切注视下喝了一大碗姜汤，池方才走出偏屋，他见温廷泽坐在门口台阶上，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池方换了套银白色的圆领袍，上面绣着团巢纹，在月色下更衬得他白皙俊秀。

“你不想要，就不要了。”

温廷泽跟来是受不了冷战，想和池方和好，可他看着池方湿着衣服，一个人在这里找东西的模样，突然心中不是滋味。

“不要了吗？”

“好，你快些别着凉。”

于是原本想说药他那里还有，话出口变成。

“她家好像还有个孩子，应当…是比她大，比柳西窗小，那日回来告诉她此时，她似乎也很困惑，说要回去，想想。”

他看着池方道：“但是勉强也不合适，何况你说得对，既然约定期满，你我也是两不相欠，以后…你不乐意，以后我不缠着你就是。”

河畔离池方住的坊远了，离侯府近，他上了岸，随温廷泽回了他的侯府。

“好嘞。”

柳西窗手里不停，“你总是关心她做什么？”

“那天是我冲动，你想过寻常人的日子没有错。”

“船坞的事情，你和陛下说过吗？”

他没有回头，池方看着他的背影，脚步稍缓，阿酪已经来请他去换衣服，池方便跟着阿酪走。

“什么东西丢了？”

池方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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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泽吩咐道：“去烧水，让徐妈煮点姜汤来。”

温廷则笑了笑道：“如今也不太理解。”

月色下没有亮晶晶的东西，只有暗淡的甲板。

温廷泽点头道：“说过，陛下不希望闹大，私底下查吧。”

他觉得自己说话不自然，也问了温廷泽一个问题。

“药瓶。”

话没出口，池方就说不下去，他默默深吸了口气，往院子外走。

池方抬头往他的方向看了眼，下意识回答。

“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