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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准地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笔直地望过来。顾树歌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与分针都刚好指向十二。

“我感觉到你在了。”沈眷忽然说。

魂灯，念还魂咒，召回魂魄，附回肉体，最后还要以灵气养体固本。

她忙盯紧了沈眷的面容，见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才松了口气。还好，沈眷听不到。她那么聪明，这样显露心意的话，肯定一听就能明白弦外之音。如果沈眷知道了她的心思，该多困扰呢。

才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扑灭。顾树歌死后，根本没想过能还阳，看到还魂术的惊喜，简直是把她的整片天空都点亮了。可惊喜撑不到三分，就黯淡无光，宣告破灭。

她吸气呼气了好几轮，总算把紧张的情绪消减下去。

接下去的仪式并不复杂，甚至还出乎意料的简单。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

她们失败了。

还魂术的要求很苛刻，首先遗体完好，然后魂魄完好，二者都不能有损坏，接着离体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再接着点还

顾树歌抿了抿唇，学着沈眷的样子，把失望都放到脑后，也继续看下面的内容。

时间好像停止了。沈眷和顾树歌都一动不动，看向对方所在的位置。

很怕不成功。她担心自己太紧张，会配合不好沈眷，于是就劝自己放松。

顾树歌失落地看向沈眷，想要寻求安慰。沈眷的脸色很沉凝，但她仍在继续往下读，并没有放弃。

沈眷哪里知道她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她能感觉到顾树歌存在的时间不长，于是抓紧时间说起了正事“你就站在那里不动，我想试试能不能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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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树歌看着她的动作，很快就明白她的用意了。

沈眷笑了一下，笑容温柔和平和“你还在，真好。”

经她这一笑，这一句，刚刚缓解的紧张又回来了，甚至变本加厉。顾树歌像是零件都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地点头“我也觉得很好，我还能看到你。”

顾树歌没有显形。

顾树歌失望，肩膀轻轻地低落下来。但她并没有气馁，失落了一会儿，就振作起来，回忆沈眷刚刚的步骤有没有跟书上描述相左的地方。毕竟是第一回，因为生疏而弄错细节也很正常。结果，想了全过程，发现没有。沈眷每一步，都做得很精准。

没有任何变化。

相对于顾树歌的失望，沈眷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沮丧，只是稍微有点沉凝。她把注意力放到了香炉上，拿起香炉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儿，把那三炷香拔了出来，将香灰倒在地上，然后用手把香灰表层抚平。

沈眷点燃了香烛，分别插到烛台和香炉中，然后朝向东方，念了一段本愿经，接着她点燃现形符，在符纸即将燃尽的时候，朝着顾树歌的方向，说了一声“现。”

，肯定都撞坏了，脑部的情况也不好。

那本书里的办法，鬼能在香灰上写字

顾树歌也正经起来，点点头“好。”并且坐得端端正正的，在心里默默祈祷菩萨神明的保佑。

她一说完，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后半句太泄露她的心思了。她一紧张，就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