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拆骨(4/10)111  鳄薇短打合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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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庞大的任务中只占了很小的一个环节,女人却要怀胎整整十月再分娩,多么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此时却方便了她。

理论上她只要和一个性功能正常的男人多睡几觉,总能怀上子嗣的。如果克洛克达尔没有从战场上回来,她可能会考虑听从父亲的安排,随便找一个世家子弟结婚。

如今克洛克达尔从战场上回来了,他成了薇薇首要的选择目标。看外在条件他长得不丑,看内在条件他双商在线,身体素质又强,基因看起来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和王都里的那些世家没有瓜葛,不用担心外戚会对王权造成威胁。他是海盗,想必在阿拉巴斯坦停留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远走高飞。

选择克洛克达尔还有一个出于她私心的幼稚原因:薇薇希望将来有一天孩子问她为什么要把ta生下来时,她能自信地说是因为她和ta爸爸相爱。

克洛克达尔方才对她的嘲讽让她有些失望,但薇薇不算太难过。他若是对她太好,他走的时候她会舍不得的。和伙伴们的分别像是从她心里剜走了一块肉,失落、空荡。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再体会一次那种感觉。

她会成为一个母亲,为了她的国家她必须这么做。薇薇深吸口气,连脑袋一并埋进水中,抱着自己的腿,想象自己是一个胚胎。她在水下听见轰隆轰隆的杂声,不知从哪传来的。她早就忘却了母亲的长相,更不要提在子宫里的记忆。听说那里是个温暖的地方,但是胎儿应该没办法理解什么是安全感吧,人类之初会有感受吗?大概有的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呢。

薇薇把头抬出水面,站起来。她踩着坚硬的瓷砖池底,抚摸着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后这里会住进一个小生命。她提前开始不安、忐忑,但这是大多数女性都要走的一步,至少在当今世界如此。

她很羡慕她的母亲,嫁给了深爱她的父亲,还和他生下了爱情的结晶。尽管那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没有亲眼见证过,但薇薇不信奉阴谋论,不会去胡乱猜忌。父亲和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要是他的女儿都不相信他,岂不是很可悲吗?

薇薇抿着唇,打定主意以后告诉自己的孩子ta的父亲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只可惜他死得早,但是和她很恩爱。这是善意的谎言,原谅她吧。

她像蜘蛛结网那样试图编造完美的谎言,热心肠、坦率、正直这些不属于克洛克达尔的美好品质,在他去世后她都会赋予给他。

薇薇越想越熟悉,猛然发现这个优秀的男人不正是路飞吗?她叹口气,心想他是最好的朋友不错,但不适合做一个丈夫。路飞他没办法和她肩负起一个国家的未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喜欢他。还有索隆、山治他们,大家都是她在意的伙伴。

不知他们这时候在经历怎样的冒险,还有多久能实现他们的梦想。如同之前的那些日子,她的思绪飞越时间与空间,去寻找曾经患难与共的挚友。

2

薇薇没有让克洛克达尔久等,过了一个星期就用电话虫联系他。

她对父王说自己想去雨地旅游,寇布拉想派几个可靠的人给她做护卫,但薇薇一个也没要。虽然以她的实力薇薇打不过特别强大的果实能力者,但好歹做过特工,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她不想让父王知道自己要去和克洛克达尔约会,所以从阿鲁巴拿出发,让卡鲁送她到最近的码头,搭乘一艘商船去了雨地。

薇薇的船是中午到的,在码头接她的是波尼斯,他帮她拿行李,送她上了马车。薇薇头发盘起来,戴着一顶白色遮阳帽和一副橙色太阳镜遮住了她的面容。白色露肩的百褶裙,袖子是荷叶边,显得整个人俏皮可爱。

克洛克达尔在雨地的洋房占地超大,光庭院就有几百平。薇薇目测这个房子能住几十口人,感慨让他一个人住真浪费。屋内的装潢不是她熟悉的阿拉巴斯坦风格,但是是真的奢华。玻璃茶几上放着水晶烟灰缸,花纹繁琐复杂的地毯看得人眼花缭乱,落地窗干净明亮。窗帘有两道,靠窗的是白色薄纱,靠屋里的是厚窗帘。木质楼梯盘旋而上通往二楼。墙角花瓶里的鲜花沾着露珠,墙上挂着宗教画和风景画,都是油画。

克洛克达尔从楼上下来时薇薇正侧倚在软沙发上看墙上的画,她估计那些都是名家真迹。橙黄色的天空中一轮小小的红日刚探出地平线,码头边停靠着轮船;一池碧水,几朵睡莲或是绽放或是含苞,挤满了画面;一个头披着白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死去的青年,面容悲戚。很难想象他会喜欢这样的画,不如说他对艺术感兴趣这件事让她觉得惊奇。说起来诗歌和绘画都算是一种艺术,他会读诗,那会收藏名画也不奇怪。

克洛克达尔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宝蓝色克拉巴特领巾,黑大衣,白毛领,万年不变的西装裤,以及不离口的雪茄烟。

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跟女仆说,让厨师给你做。

薇薇在克洛克达尔家里吃了午饭,厨师端上来的菜是她要求的蔬菜沙拉和玉米浓汤,主食是咖喱鸡肉饭。

再看克洛克达尔盘子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制成的肉排,已经提前切成小块,一半淋着深褐色的酱汁,只要用叉子叉着吃就行了。

他见她盯着他那边,挑挑眉:要尝尝吗?说着,他竟然离开座位,用叉子递过来一块没有沾酱汁的。

薇薇看他起来了,不好意思拒绝,张嘴接住了。味道有点像鸡肉,又有点像鱼肉,很有层次感。

克洛克达尔看着她咽下去,露出了一个坏笑。

她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问他:这是什么肉?

鳄鱼肉。

薇薇神色一僵,她从来没吃过鳄鱼肉,感觉被他耍了。不过也不算难吃,就是以前没吃过,吃不惯。毕竟在阿拉巴斯坦鳄鱼不是常见肉食,算一种野味。即使是住在鳄鱼栖息地附近的渔民也不会捕食鳄鱼,听说邻国某些地区的人喜欢吃鳄鱼。

是吗?她压下心头的懊恼,口感挺不错的。

吃完饭,薇薇问他打算带她去哪玩。事先她有很多猜测,但在答案揭晓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克洛克达尔正在点燃雪茄,闻言答道:陪你逛街。

这个回答很出乎她意料,转念一想以他们的身份能像普通情侣那样逛街,的确很难得。克洛克达尔一看就是那种等人伺候的类型,亲自上街采购物品这种跑腿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他,没有明确目的地逛街也不是不行,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高兴的。

刚坐进车厢,薇薇立刻向他提出抗议:在车里就别抽烟了,我要被你熏死啦。

好吧。克洛克达尔无奈地把雪茄烟拿掉。

薇薇掀起窗帘从车窗向外看,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的人不算太多。到了街口,克洛克达尔先下马车,很绅士地伸出手扶着她。

他想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一路,然而由于身高差距,薇薇得把手抬起来才能和他相握,有些麻烦。为了让她省点劲,克洛克达尔握得比较用力。

薇薇不大乐意:你弄得我们好像父女哦,虽然我和爸爸没有这样手牵着手走过。

啊,感觉真讨厌,难道我们就这么不般配吗?克洛克达尔如是想着,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

雨地是阿拉巴斯坦最大的旅游城市,每年接待大量的外国游客,商铺以店面的形式为主,家家玻璃橱窗,店名起得让人看不懂卖的什么。

薇薇更喜欢那种在街边支起来的小摊贩,这种摊贩在阿鲁巴拿非常常见,不管是卖吃的也好,卖小物什也好,远远地就能瞧见招牌。哪怕不买,路过的时候也能看几眼头巾和纱裙的样式,闻闻美食的香气。

毛毯、围巾什么的,挂在架子上更像是色彩鲜艳的旗帜。薇薇儿时除了和砂砂团的小伙伴玩游戏,最爱做的事便是从街头跑到街尾,浏览那些路边摊贩展示出来的商品,她一件也不会卖,但是不影响她看。

像雨地这种正经店铺想必不允许没有钱的小孩子随意进出吧,部分势利眼的店员会驱逐小孩子,还有的店员会怕他们捣乱耽误人家做生意。

薇薇继续回忆童年,她经常去一个小摊买棉花糖,次数多了卖棉花糖的阿姨自然认得她,有时过节甚至会免费送她一个。这种扰乱市场的行为在雨地肯定不会发生啦,这里的店家和顾客纯粹是利益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克洛克达尔拉着她进了一家金铺,领她看柜台里的饰品:有没有看上的?说起来我还没送过你什么呢。

作为一个王国的公主,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金银饰了吧,即便如此他也想不出除此以外能送她的东西了。

女士,这是我们店新推出的一款产品现在买有促销活动是的,这款产品保值能力很高让您先生给您买一套吧?服务员热情地向他们推销,薇薇心想感觉好像大款在给情妇买礼物。

贵重的金属这一类薇薇向来不大在意,金、银、宝石在王室藏库里超级常见,对她来说一点也不稀罕。倘若是娜美在这,听到他说这话,一定会开心到跳起来,恐怕会想把整家店买下来吧。

看着闪耀的金子,薇薇感到无聊:还是去别的店看看吧。

克洛克达尔一直在关注她的情绪,立马察觉到了她的闷闷不乐。他不禁想她可能是不想要他的礼物,约莫在她眼里他的钱沾满了肮脏的血污,清高的她如何看得上呢。可是每一枚都是他赌上性命为筹码换来的,这么说毫不夸张。

如果不能为自己喜欢的人花钱,即使坐拥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短暂地惆怅了几秒,嘴里的雪茄也索然无味起来,又恰恰是这名贵的雪茄当即否定了他的想法。

虽然他做了很多世人看来罪恶的事情,但正是那份敢于践踏道德的决心造就了今天的他。他不能没有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成,那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薇薇牵着他的手路过一家男装店,塑料模特身上穿着打领带的正装。

她问他:你不需要买衣服吗?

我早就过了需要注意外表的年龄了。克洛克达尔幽暗如井口的眸底不起一丝涟漪,多打扮一下你自己吧。

薇薇把被他裹着的手指从他掌心抽出来,反过来牵住他的手。克洛克达尔的手背粗糙,骨节分明,而镶嵌宝石的戒指棱角突出。

她停下脚步,认真审视他的面庞,皱纹并没有那么多。之所以看着显老是因为他有抬头纹,其实他一根白头发也没有。

克洛克达尔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要会爱,就不算老。

会爱就不算老么?克洛克达尔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微笑了。很有道理。

这里的爱不止是爱情,友情亲情也包括在内哦。她补充。

友情?亲情?他才不相信那种东西,实际上他是个疑心重的人,什么都要怀疑一下。看,历史上有为了争夺王位手足相残的事例,涉及到权势,做国王的父亲连自己亲生的儿子尚且不能容忍,更何况没有血缘的人呢。

长期以来克洛克达尔生活在高压环境,命运对从事他这个行业的人总是严苛的。他冷眼见证轻信别人的海盗被推向死路,失败变得一无所有。路飞倒是个特例,但他无法做到像他一样洒脱,因为登高跌重,在他这个地位的人只要跌倒一次,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感受薇薇柔嫩的指肚摩挲他的手背,心想她大概永远没办法理解他吧。他们就像飞鸟与深海鱼,本该是两个世界的生物,却意外地相遇乃至相恋。可是啊,飞鸟属于天空,而深海鱼也要回到暗不见天日的海底。但是胸中的这份悸动,触及灵魂深处的情感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思及此,克洛克达尔也只能叹息一声。他真的不明白,感性让他想把她带走,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他有他的理想,她也有她的路要走,他不能为了一时的快活毁了她。

换做从前,自私的他根本不会顾虑她的感受。学会了体贴人,他算不算有进步了呢?

这条裙子怎么样?薇薇的话把他的思绪拽回现实。

看上的话,直接买下来就好。他误以为她要他结账。

她不满道:我在询问你的意见,你怎么把问题又还给我了?

他反应过来,打量她身上那条花哨的裙子,打底是浅蓝,装饰着大小不规则的圆形红点,论款式可以说是烂大街。这些都不是问题,最致命的是它没办法显出她的身材,不如她刚才穿的那条。

不好看。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对于他的观点她表示赞同,又进了一趟试衣间,不知是要试穿另一件还是要换上来时的衣服。

克洛克达尔心想她既然知道那干嘛还问他,是渴望被他关注吗?一个人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另一个人,所谓恋爱,似乎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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