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油又是肉的，这些不要本钱啊？

顿了顿又说：“其实若是有吃饭的地方，点了菜，我们送过去也使得，就不必几位再跑一趟了。”

郑平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男人郁闷地挠着头，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他身边的衙役便笑着逢迎道：“咱们小官人打小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点可瞒不过他的舌头。”

“都怪你，上来就要做那么多，卖不完，现在好了吧？”

只是郑平安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开口。

“小官人好灵的舌头！”师雁行笑道，“这卤汤本就是越老了越香浓，而且今天的还额外加了高汤呢，自然更有滋味。”

可还真就没人来买！

郑平安只管吃，一口下去就尝出区别来。

那小娘子昨儿才开始卖卤肉，知道的人不多，往日来吃大碗菜的人中又有几个舍得花三文钱买一块儿？

真好吃啊，有钱人天天过这样的日子？

师雁行见状，若无其事道：“碗有些不大够使的了，今天收工后就再去买几个新的。”

“小官人来啦！”师雁行老远便招呼道，“贵府上的人方才已经将预订卤肉取走了，卤汁也带走了。”

“你冲我发什么火？”女人也来了气，“一个来买的都没有，不降价全都烂在手里吗？”

那两个衙役一听，眉头微挑，眼中带了点儿笑意。

“快快快，就在那边，我闻着香了！再不快些给人抢光了。”众人心思各异时，那边郑小官人拖着两个同僚往这边走来。

咋回事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江茴去夹肉，师雁行却注意到同行的两个衙役对着那碗微微皱眉，似乎有些嫌弃。

有人一口下去，差点哭出来。

那两个衙役点头，就此上了心。

结果师雁行还没开口呢，旁边就有食客叫嚷起来，“差爷，您可算问着了，那两口子把馊了的剩菜当好的卖呢！”

这位郑小官人也是说孩子话，真当大家都跟他一样不差钱呐？

若今儿不是小官人非拉着，他们才不过来。

第16章 卤蛋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男人烦躁地摆摆手，低头一看那几大桶菜就犯愁。

明明看着那娘们几个做起来挺轻松的，回回来回回卖得干净，他们怎么就不行了呢？

都是大锅菜，难不成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类似的好话听得多了，郑平安也不放在心上，吃了几口卤肉后又问：“那俩人没再生事吧？”

以后但凡衙门的人再来，就给他们使特定的碗。

“我怎么觉得今儿的肉比昨儿的还好吃？”

若果然能送到小衙门里去自然好，他们也不爱和这些干活的人挤在一处站在街头吃，着实不像话。

如今有了骡车，出门更加从容，她们来之前就吃过午饭了，便是这大碗菜的头茬，外加一人一块卤肉，一碗骨头汤。

娘咧，三文钱一口没了，浑家知道得打死我。

郑平安点头，迫不及待抓钱，“嗯，先来十块卤肉，汁水多些。”

骨髓挑出来吃了，骨汤痛喝一碗，另外往卤汁里加了些。

是我们好欺负吧！

说来，她跟了我这个没本事的人这么些年，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半句怨言，一点福都没享过……

“最好是头一天说来听听，”师雁行并不大包大揽，“有的菜做起来麻烦，得提前几天准备的。”

嗯，这小姑娘有些门道。

“什么菜都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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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文钱了，还降个屁！”男人皱眉。

要不，下次大集也带她来吃吃？

那根大棒骨上没有肉，狠狠炖了几个时辰之后，便是雪白浓汤，芬芳扑鼻。

同伴闻言发笑，“不必急。”

“要不，咱们降价？”女人试探着说。

“你还有脸说我，不是你说的极好卖吗？还说孤儿寡母拉破车，好欺负的很……狗屁！”

对过大碗菜摊子上的两口子碰了壁就开始相互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