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琳娜换了拖鞋，扔掉胳膊上黑色的手提包，解开制服领口附近的两颗扣子，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打开冰箱，到了满满一杯冰水，给自己灌了下去。

她望着陷入黑暗的四周，只好决定先回家，在家里等绘里，再问问她的情况。

她找遍了四周，都没有找到绘里，顿时感到又抓狂又心累，工作了一天再加上找绘里，使她的身体很疲惫，头脑也很不清醒。

又等了半个小时，她的脑海里竟开始涌现出那些可怕的欺凌案件，不论是网络上看到的，还是自己在法庭上听到的，一桩桩一件件案子都疯狂地挤进她的记忆里，她着急烦躁地想抓头发，可绘里还是迟迟没有回来。

最终疲惫占了上风，她再也忍不住睡意，一不留神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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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警告似的，伸脚踩扁了路灯下的一个破易拉罐，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随即她眼神不善地扫了他们一圈，就算你们不说，我自己也有法子知道，只是，到时候，如果我知道的不是你们先告诉我的，那我就要好好收拾你们了。

恐惧和疲惫在不断交替，一次次袭击着她的大脑，缠绕着她的身体，

绘里哼笑出声，怎么，几周不见，都成哑巴了，都t别跟我绕圈子，有屁快放，

洗好了之后，琳娜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绘里，墙上时钟显示十点三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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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钟的等待，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谁干的？绘里平静地问。

等了一会，她开始感到害怕和恐慌，她原本以为绘里很快就会回来，但是现在她又不那么确定了，对绘里的愧疚感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绘里依旧靠在路灯杆上，闭上眼仰起头没有说话，大家也就静静地等。

透心凉的感觉让琳娜打了一个激灵，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汗臭味并没有因为她困的缘故而消失，她只好扛着困意，拿了一件丝绸质地的纯白色吊带睡裙，滚去浴室洗澡了。

终于，她猛地睁开眼，眼球布满血丝，恶狠狠地吐出了三个字。

费翔这时才缓缓抬头看绘里，像是终于知道瞒不住了一样，咬字艰难地说道：吴旭被捅了好多刀，出了很多血，现在还躺在医院。

我们去。

琳娜已经走到那个路灯下了，但她现在感觉特别心慌和困惑，因为这个位置已经没人影了。

她还是晚了一步。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费翔答：就是他干的。

几个人再度陷入沉默中，神情、动作都很不自然，李子豪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点着；胖子徐志勇就盯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居民楼不说话；费翔有点焦躁，不断变换站姿，两手还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面，没拿出来。

没人会傻傻地问这个他是谁，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他就是史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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