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马上又往他跨下补上一脚。但这脚还在半空中就被他抓个正着。

骨肉做的手根本不敌砖墙坚硬，打得他自己双拳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沿着砖墙流下。

「学生坐公车又不用钱。我们俩平常没有带钱的习惯，只怕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你有带钱吗？」莫转头对薰耳语。

男人露出诡异的微笑，嘴里咬着燃菸，脖子一伸菸头往莫的小腿肚靠去。

男人怒瞪薰。反手施力打算把薰甩向砖墙。

孩子紧抓男人哭得嘶声力竭。只希望唤醒他的父亲，能平復下来。

莫不禁再把心提了起来。早在入巷时，他就隐约感觉，我们与这里格格不入。担心的事情果真发生了。

「等等…我们知道错了！我这有钱！拜託你放过我们！」

小孩的哭声就像一盆冷水，泼在男人脸上，一瞬间浇熄他眼里的怒火。

没想到男人样子失神，反应却非常敏锐，马上意识到薰企图逃跑。

。

小孩们拿到糖果开心极了。只是颗糖在他们手中却像珠宝一样珍贵。

虽然跟莫预想的有点不同。但…能得到这样的结局也已经足够了。

莫在背后用手势示意薰先跑。薰很快懂了意思，转身开跑。

莫更被整个人倒吊高举着。他大喊「放开我们！就跟你说没有钱了，没有骗你啊啊啊…」

「莫我不要紧…你去看看他们，好像怪怪的。」

莫用求饶来拖延，静下心又凝聚一次灵。

薰也跟这些孩子一样，扬起快乐的笑容。

「唉呦，竟然是诺良的学生欸，稀客稀客。你们肯定很有钱吧。」

「没有欸…怎么办，我们没有钱能给他。」

男人痛得大叫，菸便从嘴上滑落。但他却没有松开任何一隻手。

莫嘴上这么说，还是回了头。只见男人握紧拳头朝砖墙猛揍。

莫一起身就赶紧抓着薰远离那男人。

「还没给钱就想跑！？我看你们真的是活腻了！」

莫惊觉事态严重。想凝聚灵时才发现，灵竟然在紧要关头失效了。

男人不理会莫的投降。在他反手就要把薰重甩在墙上时，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衝了过来，抱住男人大腿。

「你看，我们真的都没有钱。」

莫乾脆把裤子、衣服口袋都翻了出来。

莫也是一样。即使他是个强盗坏人，对于他所面临的处境

「没有钱？从城里大老远跑来港口，怎么可能会没带钱？」

莫见他身子前倾立刻大喊「快跑！」

「对不起，是爸爸糊涂…是爸爸没用，只会欺负比自己还弱小的人…」

莫道「大叔如果有钱给你也没关係，但我们俩真的都没有钱。」

薰见状急忙抓住男人的手，张嘴使劲咬了下去。

男人失去耐性，打算直接抢。他步步逼近。

莫心想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给钱就能了事那自然好。但…

场面已经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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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悲伤了起来，眼泪欲滴。他一下怒、一下笑、一下悲，情绪起伏不定，精神明显异常。

「好吧，这样也好。你能看开当然是件好事。反正课都翘了，难得来到海港，我们去看看海再回去吧。」

「爸爸不要这样子！」小孩哭道「我不要玩具了！弟弟妹妹也不会再吵着要糖吃，刚刚这姊姊已经给了我们糖吃了，不要再这样了…呜…呜呜…」

男人伸出手「来，把身上钱都拿出来，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是听到了没有！」

男人跨大步伐，伸长手掠过莫的肩膀，拎住了正要转身的薰。

男人松手放人，让莫、薰两人跌在地上。

男人大吼「喂！你们俩在窃窃私语说什么。最好别给我搞花样，赶快给我把钱交出来，这对我们都好。」

莫与男人靠得贴近。莫用力顶了肩膀上那隻手肘。男人手肘反折面露疼痛，却没什么效果，也没放开手中的薰。

「好。」

「少骗我了！我警告你，最好别戏弄大人，不然要你们受皮肉之苦。」

薰被拎了起来，两手拼命挣扎却不敌他一隻手。

薰虽然没受到伤害，但她嘴里留有男人的血，让她觉得噁心不断想呕吐。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他们…」

两人着急的心才刚放下，身后又传来低沉的男人声。

薰瞧他们可怜的模样，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要是自己一人肯定跑得掉…

他两眼涣散，嘴咬菸讲话含糊。本来是和气，不见钱又突然大声怒斥。吓得薰身子一震，害怕得躲到莫身后。

莫心想坏了，遇到这种有理也讲不清的人。但庆幸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看起来还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