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更是吓了一跳。

有的，甚至只有一句“总算是晋了”。

这些年来，姜娴什么时候晋为贵妃就像是《扔靴子》里的宫请安，只一旬一次，顺便由她领着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两者统一进行，省事儿得明目张胆。有住得远的妃嫔感念恩典，为皇后祈福抄经，以示孝心。

只是谢彻以前一直听她念叨，知道她视晋位如命，才有此一说。

她以为自己很露骨，没想到娘娘技高一筹，福锦肃然起敬。

早会晚会都没了!

殿内，响起皇后懒洋洋的声音。

“可不是么。”

有皇上盯着，建章宫的小佛堂修得又快又好，于是除了药香外，还多了一股淡淡的线香。姜娴还没跨过建章宫的宫门就闻到了，她笑说：“闭着眼真以为走到了香火极盛的寺庙里。”福锦让嬷嬷将太华公主带走后，才抱怨道：“这股味儿怎么也去不掉!皇上来了都没那个心情了。”

“进来吧。”

“淑妃娘娘到。”

过了三日，太华公主到碧华宫找大皇子玩，姜娴便亲自相送，径直去见了皇后。

毕竟是她盼了那么久的晋位啊。

在这刹那，姜娴发现自己比起升职，居然更在乎朋友的健康。她品味着这种情绪变化，发了好一会的怔，这时皇上已经巴啦巴啦说完好一段话了：“……朕未问出她因何事想通，只许诺她不必担心别的事，静心养着就好，想要在建章宫建个小佛堂的请求也准了，日后有过得不舒心的地方，尽管跟朕提，不想跟朕说的，就去找你。说来，这些年朕都觉得皇后和你更加亲近呢。”

皇后叫福锦给姜娴提来壶果子露。

在正经场合，皇后说话永远是端着腔调的，令人想起高堂庙宇里的古钟，私底下则松快许多，就是不大有起伏，仿佛连多说话都嫌费劲。姜娴是听声的高手，能在人声嘈杂的环境里一秒分辨出每一把声音的情绪状态，而皇后此刻的声音听着，简直是……

即将离职的员工。

其实早在知道再晋位的顾虑后，姜娴就没和皇上提过想晋位的事儿。

谢彻低头，正好捕捉到她思索的眼，笑问：“在想什么?可是高兴得忘乎所以了?”

好在她为皇上分担政务，不愁没有事儿做，只是原以为能在早上请安时见到皇后，正好顺势留下来说会子话。早会一取消，这事儿也就耽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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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淑妃娘娘这不是把皇上比作y贼吗?

这一见，不可谓不惊。

对姜娴来说，却是噩耗。

“自然。”

向来仪态满分的皇后竟是侧卧在垫了羊毛毯子的躺椅上，投来带笑的眼。姜娴还没行礼请安，她就叫她坐下：“我现在很安，特别安，我这一辈子里啊，最安可能就是出嫁前和现在了。”

众人都不大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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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福锦才品出味儿来。

躺了，摆了，透着一股不问世事的愉快。

皇上有意晋淑妃为贵妃的消息插翅般传遍后宫。

姜娴位分低微，经常到建章宫充当秘书时，就和福锦时有来往，偶尔会有不那么恭敬守礼的对话：“的确，这味儿y贼来了都得被熏出几分佛性。”

“在想……”姜娴一顿：“皇上要听实话吗?”

“比起晋位，我更想皇后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