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林林总总的细节加起来，张氏才放下心来，相信女儿在这如渊如海的后宫里有自保的能力。

张氏守在女儿旁边，握着她的手。

闺女以往在家中也没这么多心机。

省心到，姜娴用完膳后平静地唤了她一声，跟她说：“娘，我要生了。”的时候，众人愣了一下，听到她完)

结果整个碧华宫，最精神的是姜娴本人。

稳婆听得心里奇怪。

见母亲疑惑，姜娴在夜深人静时向她解释：“太后派来照顾我，保护我的嬷嬷同时也是她的耳目，她不想要一个恃宠而骄，不尊敬皇后的宠妃，我谨小慎微的作派必然会传到太后耳中。”

根据姜娴的工作经验，大项目临门一脚弄得越惊险艰辛，就越能抬高老板对她的评价。

碧华宫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生怕主子磕碰就碎了。

“朕知道，朕只是想在门外和顾婉仪说两句话……”谢彻扬声：“娴儿，你能听到朕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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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的是力气，不必为本宫cao心。”

皇上来之前，顾婉仪特别稳得住。

张氏正要道歉，床上的姜娴却说不必：

表现出来轻松愉快，又是另一回事。

“回皇上的话，臣妾听到了，”里面传来姜娴故作坚强的回答，微微颤抖的尾音似是出卖了她的真实状况：“嬷嬷说臣妾里有好久呢，皇上先回去吧，不要因为臣妾误了正事。”

张氏暗暗稀罕——

不料，皇帝将太后送回长乐宫后，一个回马枪杀回碧华宫，还径直走到产房门外。皇后吓了一跳，起身要拦：“皇上再着急，也不能陷顾婉仪于不义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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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全无痛是一回事。

……谢彻他真吃这套，特别吃。

有了这万无一失的保障，她才敢在古代恶劣的医疗环境下生产。

张氏安慰她：“女儿莫怕，等下你若是使不出力气，就叫嬷嬷递来参片含着，也有药丸备着，”她用过来人的经验说：“我前一个月才初次生产，其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咱们母女俩头回生孩子都凑在一起了，也是缘份。”

皇上闯产房，顾婉仪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宫女搀扶着，但姜娴她不，下人一个不注意，就找不到主子的踪影了。

按她们的接生经验，产妇现在应该还没开始痛呢，何况她们围着榻上的顾婉仪……面色红润，神色如常，怎么跟皇上说起话来，声音这么可怜？哪怕是钢铁心肠的男人，也要被叫得心折了。

大早上的，就听到枕秋劝道：“娘娘万一在建章宫破了羊水就不好办了，生产之前还是乖乖待在碧华宫里吧，何况皇后早就免了娘娘的请安。”

既然姜娴不需要她伺候，张氏只好做些女儿小时候爱吃的东西，这回姜娴是吃得很香，可是听碧华宫的宫女太监说，自家娘娘除了去恭房去得勤些，再没其他孕期反应，也不害喜呕吐，没有比她更省心的孕妇了。

但，皇帝会吃这套吗？

这时，嬷嬷探头过来：“夫人和娘娘少说两句吧，省得力气光用在说话上了。”

闺女以往在家里没这么重规矩。

……

有孕的妃嫔到了孕后期，身边片刻不能离人不说，还必须是精神抖擞反应敏捷的宫人，方便主子有个什么闪失，冲上去当人肉垫子。

可即便如此，姜娴还是起身在碧华宫的正殿，朝着建章宫的方向行礼。

碧华宫众人恭送皇上。

张氏更加吃惊。

“朕就在外面等你，哪里也不去。”

话音刚落，张氏便感觉到女儿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以示安抚。

张氏以为自己起得很早，结果姜娴起得比她更早。

姜娴购置了系统的医疗保障，同时也提前也让司空睿检查过碧华宫一遍，保证没有被人提前做手脚，如果有被收买了的稳婆或者宫女要拼着九族性命也要给她抽冷子来一下的话，暗卫也能及时制止。

天降祥瑞

谢彻沉吟：“那请由儿臣把母后送回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