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十分丰盛，小笼包、葱油花卷、炸春卷、枣泥山药糕、炸小油条，红枣莲子粥，一碗荠菜馄饨，一碗酸

她便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说道媛姐儿做针线，就不肯详细说了，“到时候六小姐告诉您。”

昨晚跟着曹延轩的小厮朗月搬来两个箱笼，“紫娟姐姐备下的，缺什么，姨娘尽管说。”

在院门外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说了。回到屋里，曹延轩却不在桌边，到东捎间去了，头也不抬地读道“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

她也不能睡懒觉

曹延轩哈哈一笑，见她刚刚梳妆过，目光带着潋滟水意，鬓角兀自湿漉漉，戴着应景的艾虎簪子，拿过另一张纸，提笔写道“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浴芳兰”

曹延轩说，“媛姐儿说是好些了，今日没出门，在府里做什么？”

曹延轩便没说什么，穿衣下地，去净房洗漱。纪慕云快手快脚地穿一件湖蓝夹袄，象牙白罗裙，挽个堕马髻，摘两朵泡在水里的茉莉花戴在鬓边。

曹延轩笑着答应，拉着她走到院中花圃，看看盛开的芍药，“今天去了园子？”

次日一早，纪慕云迷迷糊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他正坐起身，借着帐子里的朦胧光亮望着自己呢。

打开箱笼，四件外衣、腰带、白绫里衣、鞋袜、内衣应有尽有。曹延轩随手捡了一件宝蓝色素面杭绸直裰，系上腰带，纪慕云小心翼翼地把昨晚的配饰一一挂在上面。

曹延轩右手压住她肩膀“不必，我起得早。”说着，又抚了抚她头顶，“你歇着吧。”

吃过饭，两人在院中闲逛。天时渐晚，暑气渐消，曹延轩指着庭院右首那棵高出第二棵树甚多的桂树，“我父亲移进来的，听说不到屋檐，到如今，长得这么高了。”

纪慕云垂下头，脸颊红的像盛开的花。

望着清丽端正的簪花小楷，他目光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上下打量她“你写的字？”

这么好的院子，为什么给她一个姨娘住呢？

她答，“嗯，去园子里摘了些扶桑花，送到六小姐和于姐姐处，六小姐送了我茉莉。”

“佳人相见一千年。”曹延轩放下笔，笑着望她一眼，信步踱出房间，纪慕云跟着。

曹延轩应了，“中秋就开花了，到时候可以泡茶，可以入画。”

她眉眼弯弯，在月光下有一种宁静的美，曹延轩目光柔和，安安静静听着。

她缩进果绿夹被里面，用胳膊撑起身体，满头黑发流泻下来，嗔道“哪有您起来，妾身偷懒的道理。”

她屋里今天插了白茉莉和蓝绣球花，院子里种的是芍药和牵牛。

纪慕云收敛心神，憧憬着金秋时节花开如雨的情形，“到时候，我做了糕饼，您尝尝。”

他显然喝了不少酒，席间没怎么动肉，吃了不少菜，又吃了汤面压肠胃。纪慕云是吃过饭的，陪着喝了半碗甜羹。

算是褒奖吧。纪慕云端端正正行个福礼“谢老爷夸奖。”

大概是累了，片刻之后进了帐子，曹延轩嘟囔两句无关紧要的话，翻个身就睡熟了。纪慕云望着他的睡颜，既喜悦，心底涌出淡淡哀伤--明天这个时候，自己会不会一个人？

纪慕云仰着头，“秋天的时候一定很漂亮，还很香。”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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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她口齿不清地，眨眨眼睛，很快清醒过来，“妾身服侍您。”

纪慕云应了，塞给朗月一把钱，“辛苦你了，请你吃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