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111 罪臣长子科举入仕记
试试。也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他欲再问父亲,却见其仍是望向门口,一动不动。
周通判已走了进来,也看到卓衍与卓思衡。
他猛然站住了。
卓思衡见父亲与周通判对视,一个是面色漠然,一个是面色苍白,都是不大好看的神情,便知两人定然认识,却也不像曾经高世伯与父亲那般要好,说不定还有些纠葛在其中,如今相见便无重逢之喜,只剩气氛诡异了。
而卓衍已回过神来,以读书人的见礼微微压肩颔首,卓思衡见此,便按照像高世伯行礼那样弯腰抬臂,低下头去。
院内一时沉寂,许久,周通判带着儿子与随从自卓家父子面前走了过去。
卓衍则带着卓思衡,头也不回离开。
“爹,你们认识?”卓思衡觉得有必要知道并开解,否则卓衍若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再像去年冬天那样因心事郁结而病岂不糟糕?
卓衍却只是拍拍他肩膀,平静道:“等考完就告诉你。走吧,去买支新笔。”
卓家父子在城内脚店住了三日,这里通铺便宜,卓衍便想自己住这里给卓思衡订一间小房,卓思衡却不同意,他觉得这种考试没必要这样破费,卓衍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此处脚店的通铺多是往来脚夫货郎,略体面一点的行商都去住了二楼小间,因此夜晚呼噜声此起彼伏,味道也是格外丰富。卓思衡觉得这里再差也比流放地的条件好,竟也舒舒服服睡了三晚,科试当天还起了个大早,一副抖擞精神的模样,卓衍很是欣赏儿子的随遇而安,又怕他听了夸奖过于得意失了考试的稳重,便没有说出口。
可他自己其实比儿子紧张多了。
科试虽然不似解试省试那般艰难,只考半日,但他是仍坐卧不安,见自己如此神情,也忍不住暗自嘲笑:当年金殿作答自己都未如此焦躁,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上考场,不论孩子如何出色,做爹的又如何放心安心?
卓思衡早晨被卓衍带至一个早餐铺子,这些日子他们为了省钱一直吃家里带来的干粮,今早父亲却为他点了粥佐小菜,还有一小盘淡黄色闻着清香的糕饼。
“解试与省试前,学子们都有吃广寒糕的习俗,搏个好彩头,糕有高中和高升的意思,广寒便是折桂,意味讨喜,其实味道倒很一般了,不若带到考场里当做吃食的五香糕美味。”卓衍看着认真谛听的儿子,将糕饼往他面前推了推,“这里不兴那个,两种都没得卖,只有这种店家自己舂得黄米糕,你吃过也算讨个口彩。”
卓思衡其实不信这个,他高考前也没像其他同学一样又买什么孔庙祈福笔又吃烧锦鲤,不也是拿了个全省
考场里果然只有八人,按照排好的座位落座后,卓思衡略看一眼,周家公子也在,其余孩子似乎都是差不多年岁,自己倒是岁数最长个子最高的那个。
按照规矩,本州的提举学事司大人只管州解试与科试出题,其余皆由学录一级官员监堂分卷,卓思衡拿到后略一看,便当即胸有成竹提笔书写作答。
期间学录和学监象征性在几个孩子周围转转,他们并不太在意,这种秋闱前的小考在朔州有的年份根本没一人报考,偶尔有,也基本都是此地外放任职的官员子弟为做考练参加。太宗朝曾体恤外放官员子弟各处应考奔波辛苦,又因科试尤以稚龄居多,便准许在任职之地参加科试,而他们将来的解试却都是要回原籍考的,自然过与不过都与本地学官干系不大,四处走转便已是职责所到了。
更何况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考试,一个时辰后,便开始陆续有人交卷。周家公子交卷最早,老学录心想果然是诗书之家出来的孩子,他看着周通判大人的小儿子将卷纸双手送入交卷处,朝诸位官吏一一行礼后才退出去,更是心道大家大户出身,果然礼仪周全。
大多能在如此偏僻州郡考科试的都是官吏与乡宦人家,开蒙早又有专门先生教,这样的题目实在不够看,或许只是为了提前感受一下考场氛围。
但即便是小考试也有规矩,科试虽然不用移纸誊录那么严格,可也是要糊上名字的,在此之前监堂官不许碰卷,他闲来无事便四处打量,却看见了卓思衡。
这孩子的年级考科试是大了不少,看衣着也出身穷苦,那日来递家状和保单时他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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