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文不是说他帽子不是戴在头上吗？所以是我坐在了他的脑袋上？无语，什么傻呗名著！”

将沦陷的理智与黏着的目光从对方脸上强行收回，这个用时仅仅几秒钟的过程，几乎花费了他所能动用的全部自制力。

眨眨眼，扒拉着爬梯凑过脑袋，只用气音小小声地喊：“温余，温余，你睡着了吗？”

“全写完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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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近的距离，明亮的光线，几乎所有的细节都被猝然放大在他眼前，供他看得一清二楚。

手腕也细，并着外侧凸起的骨骼，称上一句精致毫不为过；小臂白璧无瑕，骨感清晰，在白色短袖遮不住的地方，连手肘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只是视线才刚对上，对方已经动作飞快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色泽是清透干净的粉白，被暗金色的书皮一衬，更蒙上了一层晕开的柔光，十足的赏心悦目。

他发现自己停不下大脑对那个人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了。

“他把一顶奇怪的，奇怪的帽子，戴在了我的……pi股上？！这写的什么鬼，我的翻译没问题吧，就是帽子和pi股啊！”

换做平时，叶温余一定会主动问他是有哪里不会，或者需不需要帮忙。

手指笔直，细长匀称，关节处颜色很淡，几乎看不见褶皱；手背比他小了一圈，掌骨泛着更明显的白，轮廓流畅明显。

在图书馆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就被一阵无声的白色风暴迅速席卷，剩下的只有空白一片。

分白皙漂亮的指尖。

叶温余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抱着电脑回到座位。

严琛呼吸一滞。

他站着桌前放下电脑，低着头，用掌心撑着桌面，还没能从刚才猝不及防的重逢里完全回过神来。

池冬亭盘腿坐在电脑前，为一篇翻译，快把自己脑袋挠成鸡窝。

但今天没有。

快步绕过湖畔，穿过石径，进入宿舍区，再回到三楼宿舍，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几乎没有作分秒停顿。

池冬亭腮帮鼓了又消，消了又鼓，对照着语法笔记反复确认：“要换一下，那就是……我的pi股盖在了他的帽子上？”

从图书馆出来，心脏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激烈跳动，越来越快。

池冬亭一声怪叫，羡慕极了，再转回去看看自己的，痛苦挠头：“怎么我还有这么多啊，天呐，这要写到什么时候……”

小池同学要崩溃了。

三两成群的黑天鹅在畅心湖边引颈高鸣，他的耳边却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盖过一声。

池冬亭聒噪的声音迅速一收。

一直到现在抵达终点被迫停下，被爽利的穿堂风一吹，急促的气息逐渐平复，心跳逐渐稳定，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联机重启。

视线难以自持地停了几秒后，他终于想起什么，掀起眼皮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他蜷起的手指勾住了电脑边缘，仿佛连指尖都在尽职尽责分摊着他难以言喻的兴奋炽热。

半晌，他终于卸力一般坐下，闭上眼睛，将一张脸深深埋入臂弯，严丝合缝藏住所有流溢的情绪。

“啧，是我翻译的语序不对吗？”

好看，真的就是那么好看，比他所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看还要好看！

绝望地抱住脑袋一顿哀嚎，习惯性想跟叶温余吐槽诉苦，扭头一看，发现后者正埋头趴桌上，不知是醒是睡。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顶着鸡窝回头：“诶，温余？你不是说要呆到晚上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作业写完啦？”

没有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兵荒马乱。

从嘴角到唇瓣，每一尺每一寸，每一处轮廓，每一抹弧度，都被无比清晰地刻入他的脑海。

目光不动声色顺着指尖下移。

从心室迸入动脉的血液滚烫汹涌地流遍全身，久久不能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