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舟，虽然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夏妍俯下身，你当然可以讨厌一个人，但是打着喜欢的名义去做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哦。

还有呢？只是问他名字吗？

他招惹我了。俞舟舟确信。

宋隔壁是夏妍取给她追求者的一个外号，直译为隔壁班那个最难缠的人，也是她最讨厌的人。

嗯。

对，他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

夏妍剥开了颗水果糖，塞进俞舟舟嘴里说：你这小鬼能有什么问题。

你问他做什么？夏妍端起碗筷起身去了厨房，那个人快要把我烦死了。

好吧，你问。

夏妍依旧没把俞舟舟认真的表情放在心上，而是腾出手去收拾碗筷。

夏妍摁出洗洁精，一边洗着碗里的油污一边随口说道：那个宋隔壁说喜欢我。

男生还是女生？

小气鬼？

俞舟舟心里冒出了一个问题，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表姐冲她眨了下眼睛：等你长大之后就知道了。

姐姐，刚刚电话里，我听见了一个你很讨厌的人。

只是去问名字的话夏妍松了一口气，意识到俞舟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如果他真的不想告诉你的话，你就不能继续去烦人家了，知道吗？

然后呢？俞舟舟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洗碗台边缘，不想放过姐姐嘴里的任何一个字。

俞舟舟想到今天小气鬼的表情，觉得这已经能让他烦闷很长一段时间了。

姐姐俞舟舟推开碗，我问你个问题。

每天都去问他名字！

对，就是他。俞舟舟点点头。

眼见说不通，夏妍确认道，那好，你跟姐姐说说，你打算怎么去烦他。

因为他不告诉你名字？

意思是，我可以去烦小气鬼，但是不能一边说着喜欢一边去烦他，对不对？

再次回到客厅时，表姐的脸色变得没有先前那样难看，与朋友来往的话题也不再聚焦于那个人身上，变成了周末郊外游玩的计划。

然后？夏妍嗤笑了一声，然后他就天天缠着我呗。

嗯。

姐姐俞舟舟拉了拉她的衣摆，我今天碰见了个小气鬼。

直到半个小时后，夏妍合上手机，看见俞舟舟还在扒拉着碗里的半碗饭，不可置信道：你还在吃？吃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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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说的话俞舟舟没有听懂，她只是懵懵懂懂地点着头。

水龙头被打开，响亮的水声打破了寂静。

夏妍从水槽里拿起洗净的碗筷，觉得俞舟舟说的话十分可爱，侧过头盯着她问：所以你问我那个问题是想去报复他？

天色暗了下来，厨房灯悬挂在两人头顶，倒映下两人脚边的影子。影子无限延长，一直从厨房伸长到了客厅。

嗯男生吧，不过长得跟绘本里的公主一样。俞舟舟实话实说，并不觉得自己在夸沈川。

知道了要是他告诉我了呢？

告诉你了，你就多跟他说说话。还有，哪儿有你这么容易就说别人是小气鬼的？夏妍哭笑不得，我看啊，你可不是在记仇

对也不对。夏妍眉头一皱，总有种被俞舟舟带进坑里的感觉，如果小气鬼没有主动招惹你的话，你没有理由去讨厌别人，懂了吗？

不够吗？

水果糖的甜味瞬间覆盖掉了口中饭菜的咸味，飘飘荡荡地充盈了整个口腔，连带着鼻腔都染上了甜腻的快乐。

我真的有问题。俞舟舟反驳道，顺便将水果糖在嘴里调转了方向。

这个问题的答案俞舟舟迫切地想要知道，因为她有个想要报复的对象。

夏妍略微思索片刻，立马明白了俞舟舟脑袋瓜里的弯弯绕绕。

他，俞舟舟小跑着跟在夏妍身后，他跟姐姐你说了什么？

你说那个宋隔壁？

只要做到这两件事就能让对方苦恼成这副模样吗？

那我是什么？俞舟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