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燕时明白她点头又摇头的意思了。迟决在场，岑燕时很多话都不好说。班里有那么多个学生，为什么他偏偏这么在意她学得怎样或跟谁谈朋友？

迟决的恋爱名声不算好。

在某些场景下，她也会这么表达。下一句会是：不要了呜呜真的好痛

需要很早起，而周日晚通常又比较晚睡，这就导致了课上发困。岑燕时便问她，从哪里赶过来。路薇报了个地点。岑燕时了然。

迟决拉起路薇的手，离开办公室。他攥得紧，路薇本来就很怕疼，迟决，痛

现下，岑燕时依旧想建议她分手。完全没必要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迟决并非良配。

可能只是因为，初次在迟决的手机屏保上看见她的照片时，她看起来像夕阳下的一只小狮子，蓬松又自在。那之后他记住了她的脸。

他将上次并未说出的话说出来：你了解你男朋友的感情史吗？

岑燕时不再多说，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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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说完这句话之后，岑燕时便感觉到有什么该被压抑的黑暗因子，开始在体内滋生。

迟决抱紧了路薇，在她耳畔说：我们直接回家吧，好吗？

但这种坚固的想法，此刻摇摇欲坠。

迟决住在那儿。果然是因为他。

他不应该忘记的。他决心要给她很多体贴的。这种自我要求的体贴，让他每次都愿意止步，让他劝说自己，就算至今尚未完全进入过她禁地的甬道，也没关系。

这句熟悉的话语安抚了迟决，他松开了她的手掌，看到上面的确敏感得泛红一片。抱歉。他低头亲了她的脸颊，将她的卷发拨到耳后，随后他的脸埋进她冰凉的颈窝，像绝望的旅人将脸埋进积雪里。

但路薇从未亲自问过他这些。至少她用实践证实了，最后一个传言并非真的。她甚至不需要脱光。

一句话概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路薇愣住，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其实听说过关于迟决的传闻：谈过无数段恋爱，每一段都很短，前女友戏称跟他谈恋爱像单机游戏还有人说，他是集邮爱好者，跟不同外形类型、性格属性甚至星座的女生都谈过。更有甚者，有传闻他那方面不行，就算女生脱光站在他面前，他那里都站不起来。

路薇没有直接回答，她轻轻推开他，眼前的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于是岑燕时第一次不顾多年来养成的英式委婉，直白地建议她：分手吧。

她捧着他失魂落魄的脸，吻住了他。

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很熟悉。是迟决惯用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