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有恒心，泰山可移。

每每面对他不容置喙的态度，卓可盈都没勇气拒绝，怏怏不乐的接过了作业本，倒完水后跑上楼紧赶慢赶帮隔壁那个得罪不起的混世魔王写作业。为了不露出破绽，她还得把笔迹故意写的硬朗些。

第一次合作读稿，没想到还挺默契的，连标点符号的卡顿节奏都一致，尴尬之余有一丝意外。

提到这事就心虚，他捋了捋刘海摸着口袋问道：能抽烟吗？

卓可盈写完作业后有些疲乏，她起身踱步到阳台边拉开玻璃门瞭望着远方的公园，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左右扭着腰板做拉伸引动。卧着背写了一天的试卷，身心俱疲大脑也跳出了低电提示。

冲锋号角，轰然鸣响；举起右手，跟我宣誓。

意料之外的同时开口想提意见，却掉进了更深的尴尬局面。卓可盈把头埋的更低了，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酥酥麻麻还带着些轻微刺痛，是紧张是彷徨更是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很怕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也怕不说些什么耗着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无从下口。

发言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花了十五分钟写完后，卓可盈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好好休息会了，她合上作业本走到孟言川门口敲了敲门。

可以。咨询室是不可以吸烟的，但王星越还是欣然同意了，知道他这个故事才开了头还有很长的后续，尼古丁能让他更加放松心情。

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像往常那样及时开门，卓可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个牙尖磨着唇一声不吭，一个垂头捏着手指静候对方发话。

卓可盈更懵了，陶嘉之被换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被换？她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问出口，只能接受学校的安排，转身从书包里抽出了发言稿轻声说了句：去书房吧。

老戴把陶嘉之换成我了，对下稿件？他好像在说一件十分不起眼没必要多作解释说明的小事，毫无感情。

孟言川咳嗽咳的心跳加速，扯过发言稿大步流星走出了书房。

读完了一遍誓词稿后，卓可盈稍稍放松了些没有那么紧绷了，她破天荒主动跟他搭话：挺好的。

那

孟言川垂头瞄着她，屋内安静到诡异，明明是来对稿件的却一致的沉默。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僵局：你们俩之前是怎么分工的？

冲锋号角，轰然鸣响；举起右手，跟我宣誓。

十年磨剑，六月把示。

那你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呢？还没有到确定心意的那一步吧？

那

卓可盈如实回答：前面是一起说的，后面他一句我一句。

嗯？是你主动要求要读发言稿的吗？王星越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越听越觉得孟言川有意思，小心思还挺多的。

其实当时就是很不平衡，我下意识认为所有同学里，她应该跟我是最熟的，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可她每次面对我都很戒备僵硬，要是之前就算了，我后来也没故意欺负她还帮她出头了，她怎么着都该对我态度好点吧？

孟言川自知理亏，怎么着都是他的错，他扯了扯嘴角也不强词夺理了：我就是个很别扭的人，那时候已经不自觉注意到她了，可我自己还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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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我追起踪。

孟言川把椅子托到离书桌更近些，像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很淡然的拿起了稿件：试一遍吧。

孟言川点了支烟，仰身靠在沙发背上缓缓开口解释了当时耍的小心机：我看出陶嘉之对她有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回家我就跟我爸说了有学生代表宣誓这件事，我爸本来就是个贼好面子的人，特希望我给他长脸，我都不用多说什么他就打电话给校长搞定了。

两人坐下后都感觉到不同程度的尴尬不适从，他们从来没有合作过也没有这么独处过。卓可盈呆愣愣的盯着稿件紧抿嘴唇不敢率先开口，她从来都不会在任何事情上作为主导方，每每都是逆来顺受。

她这一句温柔恬淡的评价把孟言川打得措手不及，他一阵激紧咳嗽了几声掩饰内心的尴尬无措：咳咳嗯行吧，就这么样吧。

请拼分秒，立志九霄。

王星越听着他的不满笑了：不是你让她跟你当陌生人的吗？怎么还怪她呢？

她吹了会儿风让全身心放松到平稳值后才把门关上回到卧室。刚拿起水杯才发现没水了，她推门正准备下楼在走廊碰到了孟言川，他把手上拎着的作业本递给她没有商量的意思像是在命令她：帮我写个英语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