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眼睛一亮，下意识攥紧了焉九的袖子。

脚步细碎，走动间裙摆摩擦带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几不可闻的步摇晃动声，似乎是个女子。

这时的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长离的手心泛起湿热的汗意，她想在袖口上轻轻蹭一下，又怕这个细小的举动会引发什么。

目光上移，便对上一双墨黑的瞳孔，里面仿佛有摸不透的暗流翻涌。

没多久, 男人就把玉娘哄好了，两人开始互诉衷肠，聊表思念。

长离听着外头越来越肉麻的话语, 小臂上不禁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根据谈话确认了外面的两人和鬼族无关后, 长离便松懈下来，望着眼前黑黢黢的空间发呆。

长离并不知道焉九的脑子在这短短一瞬想了多少东西, 虽然她已经对这户人家不太抱有希望，但还是竖着耳朵认真听外面的动静。

长离垂了垂眼睛，这一户的可能性看来也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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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他们现在被堵在柜子里进退不得, 也不能直接出去。

去听外面的声音。

她的耳根开始发热，这是她一个几百岁的小剑灵能听的东西吗。

长离迷惑地偏了偏头，焉小九是觉得自己挤着他了？

外面的说话声渐渐轻了，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接着是什么东西撞到床角的闷响。

“玉娘, 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都没联系我？”

长离动了动耳朵，捕捉到若有若无的急促喘息。

长离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焉九攥得更紧。

焉九反手扣住长离的手腕，在她手心慢慢写下一个“女”字。

“别动。”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觉得自己好像也想吃绿豆糕了。

下一秒，长离眼前一黑，她的眼睛被一双手盖住了。

“我不是说了最近都别见面吗, 你为何还要直接找上门来。”

长离不自觉的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敏感的掌心，让焉九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似乎暗含几分隐忍和克制。

没过多久，又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走进室内。

与此同时，她感觉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双手也变得烫起来，肌肤相贴处，热意蔓延。

长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这是撞上一对偷情的男女了。

焉九的思绪不知不觉飘远，小姑娘不过吃了两三块点心，怎么这甜香味还经久不散了？

伴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那些引发无限遐思的声音终于平息。

正当焉九思索间，外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小剑灵心绪起伏时会有这么多毛手毛脚的小动作。

长离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头如羽毛拂过的痒意。

外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长离的耳根越来越红。

“我忍不住, 我每天一闭上眼睛, 满脑子都是你……”

长离觉得自己的脸也热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外头女子柔媚的惊呼还是因为盖在脸上的那双炽热的手。

年轻男女久别重逢, 谁知道他们要磨叽多久才能离开。

感觉旁边的小剑灵安分下来不再乱动，焉九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

柜子是封闭的，焉九能清楚地闻到身侧传来的淡淡香气，不是香粉的味道，是糕点的甜香，软软糯糯。

刚刚进来的第一个人性别不对，这一个没准是呢。

焉九只觉得旁边的小姑娘又不安分了，他收拢手指，将她的手腕重新扣紧。

焉九感受着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一截重量, 垂了垂眼睛。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本该被外头的动静完全覆盖，却又无比清晰地钻入长离的耳朵。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每一丝触感都会被无限放大。

长离稍稍抬头，在柜子里呆了这么久，她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此时隐隐约约能看到焉九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焉九也有些尴尬, 在心里狠狠骂了传纸条的小妖一分钟, 这事情办得也太不牢靠。

她想伸手摸摸小臂, 却发现禁锢在柜子里的另一条胳膊拧不过来, 长离无法, 只得在柜门上胡乱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