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文樊很少跟汤幼宁提起她娘，她那时候傻乎乎的，生来就没娘，也没想着追问。

临近年关，钦天监选了个日子，小皇帝要在祭坛上祭祖祈福。

汤幼宁当然知道爹爹并不差，那么……“我姨娘聪明么？”

并且，那教化小娘子的话本果然好用，就是要互赠礼物，有来有往，才能彼此更加恩爱！

既然没有骂这个点，说明谚氏是位聪慧漂亮的小娘子。

也不需要多厉害的妻族来锦上添花，指不定那些保皇党还担心薄家结党营私呢。

什么都不急，先把身子养好了，以后才能孕育子嗣，多子多福。

付氏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未来的孙儿们，怕生出来不聪明。

对生母一无所知，更捉摸不透她身上的毒是从何而来。

反正他爹都由着他，何苦她来做这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否则，就算娶了高门贵女，也是免不了被人轻视。

这般一想，儿媳妇身家不显，也不是坏事。

再则，儿子有一句话说得对。

女子的尊荣皆是男子给的，儿郎自己争气些，旁人自会尊你敬你，包括你的妻子儿女。

先考虑王爷的喜好。”

前后有两个仪式，祭祖面朝的方向是皇陵，而祈福则是在高台上拜天。

她还不是王妃，也没有诰命在身，薄时衍让付氏带她同去，这是要告诉所有人，往后，汤幼宁会成为王府主母。

薄时衍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要捧着谁，谁敢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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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着大堰劳心劳力，最终落一句乱臣贼子，谁不心寒？

这可问住了秦婆子，她不曾见过谚氏，属实很难说出个什么来。

府中正缺孩子，多来点闺房情趣，有利于添丁添喜。

汤幼宁配合着，前后喝了这么多天，她自身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只怕早就开骂了。

秦婆子不太管这些事，她现在全程盯着汤幼宁要喝的汤药。

这一天，所有命妇都要大清早进宫拜见，按照品级排列下去。

汤幼宁也不例外，甚至她的位置还挺靠前。

身居高位，太多人盯着一言一行了。

虽说汤文樊没当上多大的官，但在这偌大京城，能有一席之地，可不容易。

这样一想，汤幼宁整个人都要萎靡了。

她不过是想着，万一姨娘被坏人所害才早早丧命，那就把人查出来，杀了对方报仇。

汤幼宁捻起一枚杏肉脯塞进嘴里，道：“等我回汤家待嫁，问问嫡母。”

往事早已经过去了。

秦婆子对彭氏的印象不好，撇嘴道：“她未必肯说。”

又喝完一碗之后，她忍不住怀疑：“奶娘，我真的会变聪明么？会不会天生就很笨？”

不过……应该是聪明的，否则彭氏院子里的人哪有不拿此说事的？

汤幼宁心大得很，从来不会自寻烦恼。

付氏知道，儿子这是铁了心要扶她做正室，都已经在准备嫁妆了，这么大动静，哪能瞒得住其他人。

每天非常准时，把黑乎乎的药汁给端过来，看着她喝完才能走。

湘巧深以为然，她也是站湘宜那边的，汤幼宁彻底孤立无援。

这事儿，需要王爷帮忙才行……

姨娘有她自己的人生经历，她身为女儿，就算弄个一清二楚，又能怎么样呢？

跟体内的余毒没有关系？

“不说就算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也不在乎这时节或早或晚，结果都一样。

付氏虽说不求美名，但绝不会乐意自家被人指着骂狼子野心。

她对姨娘完全没有印象。

“胡说，哪有人天生蠢笨的。”秦婆子忙道童言无忌，“老爷可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中科举，聪明着呢！”

付氏没再阻止，一口答应下来。

并未有那种突然间思绪清明，脑子灵透的开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