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更暖和一些。

她和男生说公开的事，被人拒绝了。

陌生人的善意使得宁染眼眶更红，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但泪水更为汹涌。

宁染从未发觉地铁站和家里竟然相隔这样久。

祁昀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公开呢？他不是很喜欢她么？

她听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卧室。

宁染抬头，看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子，有点消瘦胆怯的女生。

宁染在眼睛上抹了好几下，眼泪根本止不住，从指缝间顺着手背流下去。

宁染并没有停手地将第二个枕头也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宁染的指节紧紧抓住被子，然后，她听到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伸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她是个情绪化的爱哭的人，可她明明已经好久没哭过了。

那份独特的温和和容忍不是爱意吗？

宁染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你觉得我这时候公开是因为想要保护秦放吗？”

宁染从宽厚的棉被中爬起来，她今天走时没有拉开窗帘，祁昀打开门，灯光从外面照射进阴暗的卧室。

她用跑的，距离好像根本无法缩近，最后精疲力尽才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如果有一个爱哭包忍耐奖的奖状，她本应该早都拿上了，却在今天被人收回去。

搞什么啊？到底搞什么啊？

宁染问。

“宁染。”

宁染将手机设置为静音，重新扔进包包里。

这一次成功了，枕头砸向祁昀的脑袋，然后落在地上。

宁染盯着自己的膝盖发呆，她的手机设置为震动放在包里。有人给她打电话，震动声断了又继续。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宁染忍不住缩了缩跪在床上的双腿。

祁昀正担忧地看着她，侧脸因为灯光的投射而落下阴影，他又流露出那种被宁染认为是爱意的温和与惆怅。

祁昀叫她的名字。

祁昀将手上的那个枕头也一起扔到地上。

她似乎也有些尴尬，却依旧忍不住将纸巾放在她手上，轻声和她说，“你别哭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身心的疲劳使得愤怒退却，宁染有一种力竭的茫然。

宁染觉得一辈子自己还没这样丢脸过。

甚至于，即使这是真的，对于祁昀来说，也并不算什么问题。

过了几分钟，宁染将震动的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来，看到上面祁昀的名字。

宁染将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祁昀，枕头被他轻松接过。

宁染以为，至少无所遁形的爱意是她看得分明的，可是现在这份爱意似乎都要打上问号。

青年低垂眼眸，浅色的眼瞳深深凝视宁染，和她解释，“我没有那样想。”

十分幸运，宁染今天回来的地铁车厢人并不多，她得以坐在座位上。

然后有人轻轻将纸巾放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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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考虑……”青年在此刻有一些微小的停顿，而后他的声音变得更为低沉，“你是否会后悔。”

不久之后，宁染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忍不住在被窝里缩了缩。

丢脸，太丢脸了。

宁染沉默地盯着他，有一种暗含着敌意的僵持。

这些气息包裹在她的周围，就像祁昀拥抱她。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祁昀不同意的可能。

祁昀的洁癖治好了？宁染有一点没头脑地想着。

但她不能说，她只能又一次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最为糟糕的是，即使她钻进暖和的被子里，即使她哭泣过后有一点点塞鼻子，却依据能够明确地闻到被褥上残留着的祁昀的气息。

是她认错了吗？

宁染本可以更为温和地询问的，可是她偏偏要把话说得更为难听一些。

宁染想说自己原本不想哭的，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宁染依旧盯着膝盖，看到牛仔裤上面落下深色的水痕。

祁昀轻轻拉了她的手臂一下，和往日不同，祁昀今天的手很冷，落在宁染的手臂，有一种浅淡的凉意。

这好像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她不得不仰起头逞强，才能告诉别人自己并不弱小。

也许她公开的时间让祁昀产生了误会，“你觉得我在拉你当挡箭牌吗？”

祁昀轻轻叹了口气，他温和而轻缓地叫了一声宁染的名字。

青年走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