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梦牵住了倪辛月的手，额头抵到她肩膀上。刚才玻璃窗后的一双双眼睛，还如影随形。她吐出一口气。

她抱着棉毯的手臂发紧，让自己不要再抖动, 确保说出的话清晰。

倪辛月看向戚雅，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陷入思考。

其余同学顺势打量起各自的胳膊腿儿来。

起风了, 天台上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元梦和李立舟也翻了上来，看着上头这么多人有些意外，不过见倪辛月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啊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

“我好像是个体育废物来着。”

“……”

戚雅不自觉重复了一遍。她干涩的嘴唇碰了碰，有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全身微微发抖。

倪辛月默默把视线转到柳明梵脸上，眼里写着个问号。

戚雅大概猜到了倪辛月的想法，有点无奈地一笑：“你们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也是，左右逃不过摔死的命运，跳楼自/杀是死，爬楼掉下去也是死, 好歹多一种可能性。只不准就让我们爬下去了呢。”

“别再专注你们的精神粮食了。”

之前的自夸一字不落地从别人嘴里说出，柳明梵再自恋现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锤纪甚灵肩膀一拳。

“因为你不是很重要，”纪甚灵笑，“好了，介绍你的同学吧。”

纪甚灵先跟队友们介绍了下倪辛月边上的柳明梵。

两人对视，看到对方眼里燃着的一点光亮。

“你那算什么锻炼, 感觉咱们会跟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掉下去喂丧尸。”

“我们所有人跟你们一样爬外墙爬吗？”

边上音乐系的同学听到这儿，也都不由停下了吃炸鸡的动作。

“既然还有弹琴的力气，不如跟我们干票大的。”

李立舟一顿，下秒如释重负般的扶着眼镜笑了：“是啊，为什么不可能呢。”

倪辛月把水递给了大家。她看戚雅说：“我们物资还有。”

天台上的另外几个学生正在翻袋子，看到里面的炸鸡都惊了。

“我天天扛琴, 也算锻炼过？”

这份沉重不用多说，倪辛月捏了捏她的手，表示自己清楚。她的目光从眼前一张张清瘦的脸移过，最后落在戚雅的脸上。

“我爸忘年交朋友的孙子。他爷爷是武术队教练，也是给我介绍去学弓箭的人。”

“81个？”

“真的炸鸡！”

“干一票大的……”

“会长，那个连帽衫！他带着炸鸡从天而降了！”

音乐楼的这几个学生抱着袋子，但是没一个动手拿的。戚雅也不弹奏了，抿着唇。

柳明梵不知道倪辛月的打算，挠挠乱糟糟的头发：“你不会是因为我会爬楼，所以觉得他们都会吧？我多多少少还是有受过训练的。”

柳明梵一提这个就要落泪：“就说呢，我百八十年不努力，努力一回还赶上这种事。”

纪甚灵道：“吃吧，楼下的我都已经发过了。”

“怕什么，跳楼不比这刺激？”

纪甚灵抬眼，几乎是和倪辛月同一时间开口反问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柳明梵只好忍住锤他的冲动，给大家介绍其他人。

戚雅指尖有些微抖，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谢谢。”

一众人没再站着，坐到大棚里。

“啊……”

“为什么不可能？”

李立舟：“还有81个学生……”

纪甚灵看他，收了笑：“你周日不都不来学院吗？我以为你会在你爷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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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甚灵把手抽出来，语气里已经带上笑意：“原来是优雅的长笛王子、音乐系的系草、n大的艺术之光柳明梵啊。变化太大，没认出来。”

他举胳膊，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把你圈在小屋里二十天试试。”

柳明梵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下文，迷惑看去：“我在这串介绍里就占了个‘孙子’？”

一圈认识下来后，倪辛月把戚雅说的存活情况跟纪甚灵、李立舟他们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