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大师：“……”

李妮妮：“……大师，这上面还刻了几个奇怪字母，不是汉字，我看不懂，你来看看。”

的‘冰瓮’，是一些社会不法分子搞私刑用的，他们把人装在瓮里，把瓮埋在雪里，当人皮与瓮粘在一起时，再把“冰瓮”打开，人皮就从肉上撕开了。”

王大爷喃喃道：“尉迟不是鲜卑族的姓吗？”

她刚站起来，忽然又瞥见什么：“——等等。”

观海大师：“。”

手电筒早就不用了，而换了他们从农户家里搜刮来的古早蜡烛。

王大爷感叹道：“还真的是玉啊……我们老家死人，都是不敢让尸体含玉的，因为怕玉太尊贵，尸体压不住，顶多让死去的老人含一块金子。”

他心平气和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何马生猝不及防，捂住耳朵，冲到一旁疯狂呕吐：“……呕呕呕！”

跟西天取经似的。

观海大师同情道：“那贫僧上飞机前磨了珍珠贝壳粉，泡茶养颜，岂不是比这些士大夫还豪横？”

原来是方才那尸体翻转间，被晃动到了，露出了嘴里一小块玉石边角。

但蝉这个寓意有点不大好。

观海大师凑过来：“阿弥陀佛，这是梵语，贫僧也就在杭州佛学院读研究生那两年学过一点梵语，瞅起来好像是……尉迟的音译？”

众人都围过来参观，仿佛一群好奇的猹。

而燃烧不完全，火焰就会变成浅蓝色。

……那这些没有皮的尸体，也是在等待复活吗？

大小姐道：“难道是这宫殿主人的姓氏？”

王大爷立刻道：“这非常说得过去啊！恰好北魏那时候，也是中国佛教最兴盛的时候！”

众人本来已经跟着她起身，闻言又纷纷看过来。

武太郎：“可你也没死啊。”

他放软了一点声音：“想玩就再玩一会儿，不想玩的话，我们就继续往下走。”

因为古人认为蝉蜕，是蝉在复活。

而李妮妮对着手电筒，仔细清理干净了玉石上黏连的人体组织。

尉迟？

火焰烧的旺，说明氧气旺，火焰开始萎靡，说明氧气稀薄。

因为越往地下，氧气越薄，而慢性缺氧的症状又非常隐蔽，只能靠点蜡烛来判断氧气是否依然充足。

古人的确经常会把玉放进尸体的嘴里，这种玉石叫“琀”，往往做成蝉的形状。

所以让人含着蝉型的玉石，也是为了让死人复活。

何马生吐完胆汁回来，终于恢复了几分精英气质：“那这也太狠了，一次性杀几百个贵族，就为了给一个神祇凑贡品？我倒要见见这个神祇的来头有多大。”

……李妮妮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李妮妮……李妮妮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观摩尸体叫做“玩”的，一时大受震撼。

武太郎寻思：“难道建这个宫殿的主人，是一个北魏没落皇族？”

——武太郎既然能天天背着一只老鼠尸体，应该也不介意一块从死人嘴里抠下来的玉。

褚西岭低头对李妮妮道：“这些尸体估摸着，也是为这地宫中的神殉葬的人牲，你还想和它们再玩一会儿吗？”

所以《鬼吹灯》里，摸金校尉盗墓前，要在坟中的哪个方向点蜡烛，还是很有科学依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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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朵朵也道：“对啊，我小时候看过一本言情小说叫《凤囚凰》，就是北魏背景。我当年还专门查过，魏晋南北朝里的北魏皇室，是鲜卑人，姓氏就是尉迟。”

武太郎：“对，我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说是尸体嘴里含的东西，也是有等级和制度的，只有天子可以含珠，诸侯只能含玉，大夫可以含玑，就是不圆的珠子，而普通的士，死后嘴里只能含贝壳，达玛国离我们国家很近，可能也受到这个风俗的影响。”

悬尸地宫连接的又是一条斜斜往下的石道。

李妮妮用树枝将玉石撬出来，放在地上。

根据保镖队长手里的指南针，他们一直在向西走。

《鬼吹灯》里胡八一进的那些古墓，不知道封闭了多少年。

杨朵朵咽了一口唾沫道：“……如果只有诸侯能含玉的话，这岂不是说明，这些挂在这里做人牲的人，生前全部都是诸侯以上的阶级？”

武太郎：“不对，你们佛教是火化的，都成灰了，也含不了贝壳啊，贝壳含你差不多。”

她把那块玉包起来，扔进武太郎包里。

几个小字，慢慢从蝉形的玉石上显露出来。

然后起身道：“先别轻易下结论，继续往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