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人听说他在钓一哑巴，还笑着给他出过主意：“一个破哑巴有什么好追，让她怀上你的种，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他渴求什么？

他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门的院。

猎物越挣扎，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爱这么可怕吗，能让一个温柔的人失去神智。

后来目睹老公出轨，她偏执的性格让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崩溃，成了疯子。

她在弥留之际, 已经恢复了理智。

那个时候是冬天，一年四季中，最冷的时候。

他伸手一按，仿佛碰到开关，水闸的开关。

她突然抱住他，轻轻的抽泣声，她好像在哭。

保姆阿姨告诉他，爱是你闭上眼，最渴求的东西。

没什么肉，单薄的到多出一点东西，就能显出形状来。

他妈妈是疯子，他也是疯子。

又疯又哑？

等他出院的时候, 再次得到的, 是他母亲去世的消息。

第八十六章

她像一个被拆卸的木偶。

看着对方丑态百出，如同夜间门老鼠，多可爱啊。

他母亲曾经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出生高贵，众星捧月的大小姐。

疯子是会遗传的，他以后的孩子也会是一个疯子。

她眼里是心疼。

可是现在。

她的死法很惨烈, 自己砍掉自己的双腿，

嫁给门当户对的老公之后, 也度过了几年甜蜜的婚姻生活。

他突然开始好奇，他和翟松月的孩子，会是怎么一个怪物。

她说：“代我和小栩说声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他，让他看到这么可怕的场景。”

江栩被她看着，沉默替代了大多数。

不是他记忆里轻言细语的母亲，她的笑容癫狂, 令人生寒。

当时年幼的江栩目睹了这一切，他站在那里，神情都呆滞。

他看见她的母亲在冲他笑, 倒在血泊中, 身边是碎肉，骨头清晰可见，还连接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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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他没有被多温柔的对待过, 至少，在他母亲疯掉后。

他渴求将人踩在脚下，随意玩弄的快感。

江栩伸手接住一片雪。

他冷笑，一个哑巴，配吗。

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还有, 让他好好长大，不要因为妈妈的事情而去记恨别人。妈妈希望他能快快乐乐，要多笑笑。”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他看着她平坦的小腹，每一次，这里颤抖的最厉害。

你在心疼我吗。

他摊开掌心，那片雪已经融成雪水。

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包括她的遗言, 也是从陪护的阿姨口中得知的。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江栩突然就愣住了。

他说，翟松月，你为什么哭呢。

——是一个人吗，还是有人陪着？

他抬眸看她。

可他不害怕，他只觉得难过，觉得她可怜。

江栩没说话，再次回到母亲死去的地方，仿佛有台放映机被安装进了他的大脑，那幕血腥的场景一直在来回播放。

——我看到你手上的针眼了，那几天，是在医院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