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也并非只有林琅一个女生，但无一例外，每个不论身材和面容，都是佼佼。

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毫无背景，也敢随意闯入伪善的狼窝。

他掸烟灰的动作停了，唇角上扬的弧度也逐渐恢复平直。

男人被问的脸色发青：“这”

能走到如今这步的，都是脑子里有东西的，最忌讳让人抓了把柄去。

领导忙着把她介绍给众人，说是公司新招的实习生，还在读大学，今年就毕业了。

林琅觉得看出一些陌生感来。

林琅看着那只放在他手边的烟灰缸，上面散落躺着三四个新鲜烟头。

才是最重要的。

大约是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看向这边。

只是偶尔轻笑着点头去应。

距离上次见面，是多久之前了。

男人低头擦汗，不知道他这是不在意，还是等着秋后慢慢和他算账？

不至于。

裴清术放下酒杯，唇角扯开一道似笑而非的弧度来。这会是真辨不出喜怒了。

裴清术的目光始终都在她身上，毫无避讳。

明显感觉有几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但也算不上露骨。

立马有人端起姿态来，一副长辈笑脸，冲着林琅笑：“小姑娘酒量怎么样，既然迟到了，总得自罚三杯吧。”

“她酒量不行，半杯倒。”大约是被烟酒提前熏陶过一番，有些轻微的嘶哑感，“我替她喝吧。”

这种吸引力是致命的，致她的命。

身侧大腹便便的男人正神情激动的说着什么，男人安静听着，平淡神情没有太大变化。

他硬生生挤出一些笑来：“哎哟，真是误会，我要早知道裴贤侄与这位林琅姑娘认识，我也不会揪她错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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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去旁边的空位坐下。

林琅甫一落座，就感觉到好几道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

他早没了刚才的游刃有余，还剩半截的烟也被他揿灭在烟灰缸中。

薄白的眼皮略微下垂，那双浅瞳被酒精熏陶出些许醉意。

儒雅掺着随性，倒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

不过言语上的调戏可有可无。

低沉的声音踩着男人的话尾响起。

谈笑间风轻云淡，去问方才刁难林琅的那人：“周总可满意？”

裴清术的这番话，明显意味着二人关系匪浅。

见她不说话，旁边的领导笑着替她解围：“小姑娘认生。”

没得到回应，男人脸色明显不大好看，但还是维持着面上大度，再次轻笑：“认生没关系，能张嘴就行，迟到了就得罚酒，这是酒桌规矩，今天不知道，以后也得知道的。我不介意教教你。”

青白色的烟雾缭绕，男人夹烟的手靠近烟灰缸，掸了掸烟灰。

更别说是去强迫一个女学生了，不至于。

他抬手，食指抵着眼镜中梁往上推了推，那双手修长，如同工艺品细细雕琢而成一般。

男人侥幸想道，这位年轻后生做事最讲究体面，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去和自己撕破脸皮。

林琅最先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林琅看着他三杯酒下肚，那么高度数的洋酒，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同喝水一般。

今天这场酒局是个意外，他们谁都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林琅看了眼桌上那瓶酒的度数，别说三杯了，一杯下去她估计就能吐个死去活来。

不管是领导还是林琅，在这场盛典之中，都是蜉蝣般渺小微弱的存在。

是在此刻，与林琅四目相对。

她当下只有一个感受，烟酒气太难闻。

这让她身处声色犬马，也自带吸引力。

微不可察的皱眉。

再好的脾气，在听完一大堆废话之后也难掩烦躁。

他脸上带笑，长袖善舞地过去应酬交际：“来迟了，路上有点堵车。”

还没被社会浸润的学生，似乎都有种清澈感。

当然，也不排除酒局应酬中的裴清术，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一时之间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