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吕淑清的理解，吕家希望她“解决”云莺这个太过得陛下宠爱的人。

“真相尚未查明，单凭吕嫔几句话，总归做不得数。”

倘若陛下当真要与她走到承诺的那一步, 她往后所需面对的，本也远远不止六宫里的这些。

他从云莺心声知她前世早早病逝可能与长春宫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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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既然这水浑了，她不介意更浑一点。

至于那背后之人，如若不在妃嫔之列，他便不得不记起长春宫。

和吕家、吕兰双之间的恩怨情仇也有所了解。为了吕兰双从而记恨于她这样的事情，吕淑清不会做，若吕兰双尚在，吕淑清倒有可能为了给吕兰双添堵而谋害其他妃嫔。

然而, 她可以选择惜命，她也一样可以选择不要命了。

云莺面上只表现得不相信吕淑清的辩解。

“也请淑昭容过目。”

选择

云莺面上仍是淡淡的笑意，又转过脸对赵崇道，“陛下，臣妾以为, 更应当仔细查一查望春楼的宫人。”

大约一来让她确信消息来自于吕家, 二来想以父亲之名威逼她乖乖听话，可惜打错了如意算盘。

纵然云莺无法窥知吕淑清心声, 却很清楚一点，无论这字条是真是假, 吕淑清也绝非有意借此向她示好。会做这样的事情，吕淑清定有自己的因由与目的。

那张字条上写着如是八个大字。

现下信与不信, 待吕家当真有其他动静, 届时该信自然是会相信她所言。

他立即配合云莺吩咐道，“尤其是平日里与这小太监走得亲近的。”

她微抿唇角，“嫔妾的大宫女一直在旁边伺候，至于其他人，嫔妾实在不知，是嫔妾的过错。”

然而吕淑清这字条却无疑在他们的预期之外。

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想要有得选择确实不是易事。

“回淑昭容，嫔妾别无他意。”吕淑清不疾不徐道，“嫔妾只想说，嫔妾绝无谋害淑昭容之心，亦无谋害旁的妃嫔之心。顾美人所遇之事，嫔妾不知情。”

字条上的字迹来自她父亲。

吕淑清在赶来之前已经想到自己今日定然会摊上这桩事情，不可能凭她三言两语洗清嫌疑。

字条上的话云莺也很快看清楚了。

只是同样对她没有那么多恶意。

赵崇轻咳一声，无辜回望云莺道：“爱妃说得在理。”

赵崇：“……”

风回云断, 残莺浸消。

她和赵崇一样呵笑一声，抬眼望向吕淑清：“吕嫔这是何意？”

至于如何解决……

“既然吕嫔不知，不如便先审一审望春楼的宫人罢。”云莺微笑偏头去看赵崇，“不知陛下是否允准？”

吕淑清一面说一面从袖中掏出那张昨日刚收到的字条。

她猜吕家人别有一番心思，须得她在宫里配合, 故而给她传信。

赵崇凭吕淑清的心声大致晓得顾蓁蓁之事她嫌疑也不大，配合云莺是为了让暗处的人以为事情在其掌握之中。

赵崇一时忘记给吕淑清赐菜之事。

既然如此，这一次的事……

特地请云莺也过目，赵崇接过字条扫一眼，果真同云莺有关系。

赵崇又问：“昨夜你在何处？”

只见云莺面上无波无澜，心下冷笑：“赐菜？当真是不忘每一个爱妃。”

“便是吕嫔这样说，也改变不了他是望春楼的宫人这一事实。”

“陛下，淑昭容，嫔妾有话要禀。”

“夏江，你带人审一审望春楼的宫人。”

云断、残莺，其间暗藏着的便是要对云莺不轨的心思。

但字条真与假，云莺既不纠结也无多少忧虑。

“陛下赐嫔妾许多菜，嫔妾直吃到夜深也未能吃完。”

吕淑清顿时扯了下嘴角，笑看云莺一眼：“嫔妾失礼，尚未谢过陛下赐菜恩典，请陛下恕罪。”又艰难矮身朝着赵崇福一福，全了这谢恩的规矩。

吕淑清不会考虑她的感受，更不在意她落得何种下场。

骤然听她提起，语气诡异，心觉不妙，连忙偷偷去看云莺表情。

譬如直接将事情告知陛下和云莺。

赵崇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将字条递给云莺看，又开口屏退四周的宫人。

她将字条呈到赵崇的面前：“请陛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