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王家卫队的利昂德？」

「我们要去乐丽宫。国王陛下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一切。」

「殿下，请冷静！」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厄内斯汀那从来比夜鶯还动听的嗓音，这时候竟然这样让特蕾兹讨厌。

「特蕾兹殿下！」

特蕾兹突然伸手拉开了窗帘，想要看看利昂德到底是不是实实在在的活人。他要是真的存在在这地球上，就最好马上，立刻，识相地自我蒸发。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车厢整个翻倒，特蕾兹压在了厄内斯汀的身上。

「请不要再任性了。您是芳思的公主殿下。」厄内斯汀握住了特蕾兹的双手。

这里不是郊外。

「我也想和您一直在一起。」厄内斯汀双臂搂上特蕾兹的脖子，橙花的香气肆无忌惮地鑽进她的鼻腔。她的嘴唇抽动了一下，正好吻在特蕾兹的云鬓之上。

在骚乱之中，特蕾兹顾不得许多，向着卫队的缺口衝出去，衝进了惊叫四散的人群里。

「你骗我！我要回鹿苑宫！我要下车！」不顾厄内斯汀的劝说和阻拦，特蕾兹向车厢门靠过去，拼命要挣脱厄内斯汀的控制。

「芳思万岁！共和万岁！」

怀中，捉住她的手，「我不嫁。我只要有你就好。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特蕾兹的眼前天旋地转。

厄内斯汀推开了特蕾兹。

「为什么要和他们说一样的话？」

蛋白石项鍊被戴到了特蕾兹胸前。

一个男人同特蕾兹擦肩而过，突破了卫队的阵列，向着装扮成公主的厄内斯汀举起枪。

卫队正在重整阵形，在指挥官的号令下向马车靠拢。

「是的。」

「您也马上就会成婚。全世界都会??我会祝福您和威尔海姆殿下。」

特蕾兹回头，看见厄内斯汀也从车厢里探出身子来。不过她的服装过于臃肿，根本没法跟上特蕾兹。

特蕾兹伸手摸上自己的锁骨，玫瑰金的链条上还残留有厄内斯汀的体温。

特蕾兹用力爬出车厢，跳了下来，完全没注意到裙摆被翘起的木板勾住，在她脚着地的瞬间，裙摆被撕开了一条一直到大腿根的口子。

「我已经订婚了。」

伴随着枪响，周围不停有人喊出口号。

厄内斯汀这个骗子。

要出走的话就只有趁现在！

又是一声枪响。

「就是一直保卫我们的利昂德？」

「共和万岁！」

魔咒没有生效。

「和谁订婚？」

推开头顶的车门，特蕾兹半个身子探出车厢。

「芳思万岁！共和万岁！」

一声巨响打断了车厢里的争吵。

「殿下！」

听见突然的宣告，特蕾兹只觉得北海的冰水从头顶倾泻下来，她浑身变得冰凉，从心口到脚趾尖全没了热气。

「是的。他是很优秀的军人。」厄内斯汀盯着特蕾兹的眼睛，手重新攥住了腿上的象牙骨折扇，右手拇指在扇骨上来回磨蹭。

其他的护卫骑士也都强扯过笼头，想让受惊的马安静下来。

「您是带来温暖和生机的天光，是太阳。我一个人承受不来您的光和热。您的光芒应该公平地照耀整个芳思。」

「父王不会??他说过他不会强迫我结婚的！」

厄内斯汀挣脱了特蕾兹的掌握，解下了项鍊。

这一回厄内斯汀阻拦不及，特蕾兹不止看到了窗外马上的利昂德，还看到了利昂德身后连绵不断的楼房。

「是利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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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受伤的马倒在车厢边上，正嘶鸣着不断抽搐。

「我们在熙尚的市区？我们不是去郊游的吗？」

她一秒也不愿意停留。

「厄内斯汀，厄内斯汀??」特蕾兹抱紧了厄内斯汀，用颤抖的微弱声音反覆唸着，想要施加让怀中人死心塌地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