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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近屿将奶茶搁到聂清河头顶，程晋川带给我的，你喜欢的那家奶茶店刚好他家附近有。程近屿的神情温和又纵容，那你要不要想想怎么感谢我？

这件事情的转折出现在第二天上课时，被数学老师带进教室的程晋川站在讲台边，他轻而易举眼神就搜寻到坐在前排中央的聂清河，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握着卷成筒的试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聂清河今天束起的长发很利落，面庞洁净到近乎剔透的地步，她是一个没有下颌角的人，很标准的鹅蛋面，柔和的面庞轮廓上，山眉水眼都好像变成了陪衬般的存在。

聂清河也看着程晋川，她向后靠到了椅背上，不自主的脱口说：请问，考场上不能及时发现隐藏条件的情况下，作辅助线有问题吗？

聂清河赶忙从头顶抢过那杯奶茶喝了一大口，又递到程近屿面前左右摇了摇，坏笑道：我是没空去再买一杯了，就剩我喝过的了，你也要？

程晋川仍旧坦然跟她对视，可以，但没必要。他的嘴角有些上扬，语气很有些意味深长，聂同学这样的做法很没意思，以后的题不如课下来问我。

程近屿果然没有伸手，他好笑又无奈的看着聂清河，你真的是他静静看着聂清河，突然低下了头，聂清河心头一跳，下意识就将手缩回背后，错了错了，我错了，以后赔你双倍。

程晋川觉得，聂清河仰头对上从窗户侧打的光线时，陷在阴影的半边脸轮廓妩媚又有致。

看见聂清河慌乱的反应，程近屿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好啦，放学楼下等你。

透过教室玻璃的阳光被荡涤地清透，匀称地铺散在洁白的墙上，镀起一层剔透的色泽。讲台上有条不紊写解题过程的程晋川行止有度，字迹带了恰到好处的笔锋，屏息看黑板的同学们，使得教室只剩下了纸张被风翻动的沙沙声，连窗外的蝉好像一时也噤声了。

收笔转身时程晋川姿态稳重，神情游刃有余，他手指向几何体的端点，如果证明几何体上下两面相似，用已知条件可推出af=n=a立方，线线垂直，所以线面垂直，求得弦值，所以一小问侧棱中点得证。 程晋川叙述得条理清晰，不疾不徐，他握着粉笔的手圈出底面，再求线面平行，o点、a、f组成的等腰三角形相似于这一面，计算正切值，因而就能求出二面角度数。他停了停，回头正对聂清河眼光，解题简洁明了也能提升卷面分，像你们班学委那样作三条辅助线完全没必要，做法业余又浪费时间。

聂清河解题用繁琐办法是无奈之举，程近屿的思维太快她跟不上，唯独用这种详细步骤，一步一步推出，她才做得到。

吗？

刘老师先长篇阔论了什么聂清河完全没听清，直到刘老师笑眯眯的把粉笔递到程晋川手里，聂清河才明白，他这是特地来扫她脸了。

所有的视线，都只容得下一个程晋川。

底下赞叹之余，紧接着窃窃私语，都觑着聂清河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