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3)(2/3)111 【NP|强取豪夺】狐媚
载歌载酒的喧嚷声渐渐平息,营内一点点陷入沉寂,想来是散了宴席。苏酥的心情平静下来,收拾东西,也准备歇息了。此时却突然有两个身披甲胄的卫兵过来,转了几圈像是在确定什么,又低声问道:请问苏姑娘可在?
节帅喝多了点,现在犯头疼,军医嫌弃俺几个粗笨,想劳烦姑娘过去帮忙搭把手。卫兵当真是没有恶意的,他们几个身为霍赟身边亲卫,晓得节帅于杭州城救下了一个姑娘并好生安置在后营的事,从来守口如瓶未曾走漏,更是遵从霍赟的命令没有前来打扰。只是今夜几个大男人被军医骂得实在没辙,只好过来搬救兵。
苏酥便手执艾
帘子掀开,好几道视线便转了过来,然后各自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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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依言给他打下手,又小心翼翼问:将军他喝多了?
苏酥微叹。能叫坚毅隐忍的霍将军眉头皱成这样,那该是多难熬。
卫兵只看了她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囫囵道了句这边,带着苏酥往霍节度的帐中去。
军医跟随霍家军救死扶伤多年,在生死间磨出无比淡然的心性,苏酥这样的美人在他眼中也不过红颜枯骨,不足为奇。他一早便晓得她的存在,小姑娘的嗓子被狄人掐成那样,若没有吃药养着断不会恢复好的,只是他给苏酥看伤时她还昏迷着,不晓得军医来过。
卫兵还在问:苏姑娘?可曾休息了?他们还是守规矩的,在帐子外头看着里头的亮光不曾进去,只接着说:俺两个是霍节帅帐外的亲兵,来替节帅问问你的情况。
靠近他时苏酥就闻到一股炽烈的酒气同祁衙内身上那股染着脂粉气的花酒味是不同的。祁衙内的那种酒味乍一闻芳香馥郁,可再过一下就齁得人心里烦躁,而霍将军这儿的,应当是军中自酿的烈酒,自有一股子高粱、大麦的浓香,并不讨厌,只消闻一闻就烧得人脸酡红起来。
于是帐内只余下三个人,军医潜心施针,苏酥跪坐在矮榻边仔细记着军医针灸的部位,一时安静得只闻咕噜的水沸声与霍赟深沉的呼吸。
苏酥看了一眼军医,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案上铺排银针,见苏酥进来了眼皮子都没抬:来搭把手,帮我将水煮沸,骨针烧红。
眨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赟面色微有好转,军医眉头一挑,收了针,点根艾条递给苏酥:你先拿这个给他太阳、百会穴熏一熏,等烧完了便照着之前的位置按揉,可明白?
听说是霍将军跟前的人,苏酥略微放下心来。她掀起一点帐帘,轻声问:妾在的,请问霍将军有什么吩咐?
军医把针仔细收拾好放回包里,在一旁默默瞧了瞧苏酥的动作小姑娘挺伶俐,做起事来有几分样子,遂满意的离开去抓药了。
刚回到帐内的苏酥还未来得及熄灯,听到声音暗自一凛。
若只是喝多了,灌点醒酒汤就行,用不着你。军医将银针在沸水中煮过,再在火上烤了一番,扎进霍将军头上穴位:他这是老毛病,年轻时挨过一闷锤有了病根,这些日子劳心劳神,没怎么休息好,今日又吃了烈酒,不头痛才怪。
你看着点,记得这几个穴位,等我施过针去煮药,你就给他按揉一番。喝了药应当就无妨了。军医说着,注意到一旁几个眼神不住往苏酥身上飘的卫兵,气急败坏:你几个还杵着做甚?出去吹风去!
帐内都是男人,连带着空气都泛着干燥粗硬,苏酥握紧手垂眸见礼,再走到矮榻边霍赟此时和衣侧卧着,发丝微微散乱,左手二指捏住晴明穴将眉头蹙得死紧,很不舒服的样子。
妾记下了,苏酥颔首接过艾条。她在祁府老太君跟前的时候是见过婢女给老太君按摩、艾灸的,大概晓得是个什么动作什么步骤:您去忙罢。
苏酥闻言松下心防,从帐中走了出来。霍赟对她有恩,她自然乐意帮忙:劳烦二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