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摇摇晃晃走到姜棠面前，带血的手抓着她的肩。

钟庭君被那一下砸得两眼发黑，但脑子尚算清醒，他从来没见过钟念之发这么大的火，差点送他见了阎王。

也算吧。

不是支配，没有臣服，这两个人真的有了一个家。

他沉默，呼吸却沉重。

但这一巴掌和刚刚那一下相比实在轻微，钟庭君满脑子只有不想死三个字，于是强行搂着她，跌撞之间摔在地上，压着她，扯着她的裤子。

被骂了的女人胸口起伏不停。

姜棠被她突然的暴怒震慑耸了下肩头，紧皱眉头看钟庭君满地打滚。

钱很重要，钱可以买很多，也许在别家，钱也可以买命。

怎么做的？做给我看！

突然，拉扯她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正脱她裤子的手，从她身上滚了下去。

不听话会死。

这就是你要的家？

姜棠垂在身侧的两手攥紧了拳，她想说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姜棠要比一般姑娘力气大，良好的健身习惯让她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可体重身形差距摆在哪儿，她使尽全力也挣不过一个怕死的人，抵抗间上衣被撕裂了好几处，渐渐脱力，她一手死死拽着裤子，一边推着他喊：滚啊！

那一下她下手很重，重到忘记了她一直听从的妈妈的叮嘱。

脏死了！

生平第一次，想让一个人从这个世界消失。

在他试图撕开她衣服的时候，姜棠给了他一巴掌：你也有病！

她就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地上狼狈的人。

家。

钟念之缓缓眨了下眼，轻笑一声。

把沾血的烟灰缸撂回桌上，钟念之手上也溅了血，她勾了勾手，保镖便为她递上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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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杀人。

她拔高音量，眼角泛红，怒意十足。

她身上的红色大衣有些许斑驳，那是不同于布料颜色的红。脸颊上也溅了几点血，整个人看上去如鬼魅妖艳。

姜棠的床，释放在她腿上。

她走到姜棠面前，问：怎么做的？做给我看。

但愤怒也裹住了她的心脏，没有解释，只骂了一句：钟念之，你有病！滚出我家！

他也对她笑。

没管在地上哀叫的狗。

一字一字从齿间挤出，她又猛抽了一口，仍然不能平复剧烈的心跳。

笑得钟庭君腿间部位愈发胀硬。

我不想死姜棠，你救救我好不好？

她突然有些埋怨。

钟念之蓦然转身踢了还在痛吟的男人一脚：没听见我的话？

被这一下砸得眼冒金星的男人躺在地上哀嚎，额角的血汩汩往下流，鲜红的血染透了他的西装和内里衬衫，扭曲的人体在地上辗转，钟庭君抱着头痛呼，双手立时也被血沾满，蹭在地上十分可怕。

姜棠冷眼看他，你不会死。她不会杀人。

狠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心里的那股气才散了两分。

但在钟家，不能。

她会！钟庭君掐着她的肩，你就当救我就一次

挡在眼前的身体倒下时，躺在地上的姜棠看见了手里拎着烟灰缸的钟念之。

她已经起了杀心。

为什么不能。

沉默，意味着变相承认。

见姜棠不说话，又紧逼着她，脚尖抵着脚尖，一步步将人逼得后退。

下一秒，钟念之就变了脸色，抄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到他头上。

滚开！姜棠推着面前这已经陷进癫狂的男人，死亡让他恐惧，忘却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钟念之目光一晃，将这个屋子扫了一遍，确实是个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孩子，整洁、温馨、处处有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