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回身，道：“这计划换成别的女子，还真不一定能成。”

霍澹招手，示意赵婳附耳过去。

霍澹短暂停顿片刻，本是打算寻个词，但一时还真不好说出口，索性便纠结了，直接道：“严庆撞见那一幕，赵姑娘以为今晚过后严庆不会盯上你？”

“那便静候姑娘佳音。”他道。

赵婳衣裳皱巴巴，她捂着被撕碎的衣襟，披头散发冲了思政殿，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噙着泪跌跌撞撞往霁华宫去，脚下似乎没力。

赵婳：“我还没答应呢。恭维的话就不必多说，讲正事。”

霍澹：“做戏做全套。”

赵婳转身欲走，忽地被霍澹叫住。

真行！

“很简单，赵姑娘动动嘴皮子就好。”

好你个霍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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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散落了一肩。

赵婳愣了愣，只见他走了过来。

他嘴角动了动，便没了下文，赵婳从他那唇形，隐隐猜到是想说“活”字。

霍澹道：“这事你没得选。方才严庆进来可是撞见了那……”

负重。朝堂的局势本来就纷繁复杂，人心险恶，世道黑暗，不怪你。”

赵婳听了想骂人，手臂横了过去，抵住他脖子，把人按在龙椅上。

一缕长发散到身前，霍澹捋至后面，索性去御案上拿起一支干净毛笔，随手将头发绾起束好。

“戏逼真，才有人相信，严庆精着呢。”

“方才皇上按我进怀里，皇上故意的！”

她对后宫妃位没兴趣，没有兴趣，自然抵得住旁人的引诱。

这人是想说……活色生香？

赵婳头发被一顿乱玩，幽怨的眼神早变成一把刀刃，将前面的人砍了千百遍。

霍澹朝她伸手，手还没碰到她，赵婳下意识往旁边躲去，警惕地看着他。

赵婳隐约察觉到他眼神中包含了某个信息，暗暗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先说说，我要考虑考虑。”

她想了想，背过身去将衣襟弄得松散，随便从衣摆撕下一小段布料扔在龙椅下边。

话毕，他手绕了过去，将她头上的发饰取下。

毛头小子啊，今晚……

但仅仅是一刹那，那炙热的目光又暗暗被掩了下去。

霍澹眼眸动了动，泛黄的烛光照在她身上，女子樱唇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自信又张扬。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霍澹原只想让她披散着头发出去，可此时手悬在她脑袋上方，忍不住揉了揉她头发。

赵婳：“……”

行！

赵婳一回身就见他站在原处，脸上一抹笑，可就在她盯他时，那嘴角又磨平了，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

霍澹无视她那眼神，用手指将她头发挑乱，道：“轻薄，倒不至于。”

“哦？是么。”霍澹看她一眼，女子扬眉，胸有成竹。

霍澹瞧见，当下猜中她作何打算，心想还真没找错人，这姑娘八百个心眼，比严庆还精，看样子不会轻易被欺负。

“作甚？”赵婳不悦道。

赵婳自信满满，“不出十日，鱼儿准上钩。”

他眼眸亮了亮，随后变得炽热。

霍澹瞧了眼赵婳，“朕方才倒是想到一个计谋，先除严庆。”

赵婳觉得有道理，低头瞧了眼完整的衣服。

霍澹倒也不至于真把她往火坑里推，只是想看看这姑娘炸毛的样子。

严庆在思政殿中敦促打扫宫殿，恰好赵婳进来，他将人叫去了殿外的长廊下。

赵婳狠狠瞪他一眼，“皇上打算如何？”

啧啧。

严庆在廊道上看到这一幅画面，不禁啧嘴。

他在赵婳耳边小声说着接下来的计划，须臾后，赵婳脸上浮现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赵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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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把赵婳手臂抬下去，笑不露齿，又带着几分洋洋得意，“不巧，是灵光一现想到的对策。”

赵婳并没有发现他眼神的细微变化，问道：“皇上如今有何打算？”

翌日。

他头歪了歪，冲赵婳笑笑，“严庆心狠手辣，赵姑娘若是说了什么话逆了他意，他会不择手段夺了姑娘性命。朕平时不敢跟严庆起冲突，赵姑娘不要指望朕能救你，朕也自身难保呢。”

赵婳想往常一样来到思政殿当差，此时霍澹还没下朝回来。

挺好的！

“朕果真没看错人，赵姑娘聪慧，能胜任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