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面对面站着，最后还是织柔先开口:“莲卿，我有话想与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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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涯看着她，眉眼弯弯:“嗯？”

“你值得。”明水涯打断她的话，握住了女孩的手腕，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值得天下至美至真的一切宝物，而我的情爱，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样罢了。”

除去天灾人祸，还有生老病死，哪怕万般小心也逃脱不了归于尘土的命运。

织柔走近一些，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秦千山，他先前的满身血污已被擦拭干净，换了身寝衣，没了睁眼时的气势，这会瞧着也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罢了。

师父曾说天下苍生皆有定数，救与不救全凭本心，因果不空，一念之间。

既见过了秦城主，她也放下心，与管家道了句打扰了，便和明水涯退出屋子。

明水涯神情不变，只是捏着折扇的手收紧了两分。

织柔回过神:“没事。”

织柔回了一礼，问道:“秦城主可还安好？”

管家一边推开门，引着两人进屋，一边回复织柔:“多亏二位仙人出手相救，城主目前并无大碍，只是昏睡着，得过几日才能醒。”

可如此洒脱的师父，最后却毫不犹豫地以魂做印，以魄做封，镇魔于无归海。

师父救天下人，那她也救天下人。

师父是有情道，她亦是有情道。

织柔斟酌着开口:“我此次出关下山，是为了……”她顿了一下，吐露出那个令她心焦又茫然的名字:“为了阿泠。”

“因此在见到你之前，我也未曾想过你我往后要如何相处，我诚然是喜欢你的，只是那场婚约闹得虎头蛇尾，我以为你对我有怨恨。”织柔仰起头认真地看着鲛人:“我如今还不知如何与你明说当日之事，或许等你知晓原因，定会觉得我这人不值得你如此爱护，所以……”

玉州的城主府太小了，这块州城因受地理影响，虽占地广阔连接瀚海，但人少荒芜，所以她也明白这已是对方所能提供的最好的环境。

气地行了一礼:“二位仙人。”

总是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对方赤忱地将情感一股脑儿地塞进她怀里，她要给答复的。

无法修道的凡人真是脆弱，织柔想。

小院里只有一间客房，虽说厢房外还连着耳房，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但织柔还是略感尴尬。

“阿柔？”明水涯察觉到织柔的走神，轻声唤她，“怎么了？”

之前的住处已被摧毁，断墙残瓦惨不忍睹，管家也不知用了什么理由安抚了府内仆从，安排了人去修缮，又腾了间新的小院给两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