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后眼神中的怜悯立马消失殆尽，继而变成了不耐烦，“磨磨唧唧的，到底什么要求？”

季怜步履蹒跚地走在小石子铺的过道上，经过那一个个白色的墓碑，有的前面摆了鲜花和水果，有的什么也没有，长了杂草。

碑上有她生前的照片，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只触到一片冰冷。

何晓艳放下心来，嘴巴动了下，叫了他的名字。

何晓艳离开他以后，季怜每天一早开张，天黑了打烊，早上煮的鸡蛋面一直放到晚上，凉了就倒掉，他从来不吃，却天天都要做。

本来中间有和顾鸠缘的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大脑空空，没有任何杏欲，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来，所以就只好这样over 最近就是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

没过几天，季怜便跟着去了，生前没能陪在她身边，就连死了也葬不到一块。

……

在法院宣判她们离婚前，他笨拙地转动着眼珠，嘶哑着嗓子开口:“可不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神绝望而饱含爱意，深透骨髓，若是将他剥皮抽筋，变作一团模糊的血肉，也许那时候他的爱便消失了。

这一声，让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短短的几个字几乎要了他的命。

天黑后，总算等到了她。

补了一张比较符合季怜年轻时候的人物图

季怜老年深受病痛折磨，他怕自己突然在某日与世长辞，打算提前选好墓碑。

他挑了几个地方，最终确定了下来。

他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淡黄色的液体顺着裤脚流到了地上，汇成一滩黄水。

前半生他陪着她，后半生尽是孤苦，尚且凭着回忆存活于世，他死前恍惚看见，她朝他走来。

她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

“老婆，老婆……”

他腿一弯，跪在了地上，像狗一样用四肢挪动瘦弱的身躯，张着嘴，淌出了口水，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嚎叫。

“哎，老婆。”他应道。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里映出墓碑主人的名字，缓慢地抬起手，指着一处，瞬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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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念着她。

“阿怜。”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何晓艳和季怜诉讼离婚，她在法庭上看见他时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像具骷髅架，看了叫人可怜。

季怜慌张地夹紧腿，他看见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和嫌弃。

他深吸了一口气，腿脚打颤，靠扶着前面的桌子勉强站立，“叫我一声阿怜吧，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你这么叫过我了。”

墓前立着白色的碑，漫长的岁月化作碑上的几行小字，遗留于世上的死物也埋于土里化作野草的肥料。

何晓艳之墓。旁边是刻着顾鸠缘名字的墓碑。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令他煎熬。

律师吃惊地看着他，“季先生你……你这是？”

他盼着她回来，每次关门前都要站在门外瞧上好一会，就那样等了几十年。

……

如果世上真有平行时空，他期望平行时空的他能和她相爱到老，这样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