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季姚华抱着艾草回头看他，“那你快点儿啊！”

季姚华没被他呛还有点儿不习惯，还想说什么，就被谢竹声把艾草塞他怀里，把他往出推：“你去找点绳子把艾草分成几份捆起来，我去换个衣服，咱们再一起往门上挂。”

他拿起衣服，偏头看身边岿然不动的男人：“你，你出去。”

陆深双手插进裤兜，垂下眼皮瞧着他：“还在生气？”

他抬头，果然看见炕沿上平铺着一件宝石蓝的丝绸衬衫，正是那天一起逛街时买的。

嗯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谁知道陆深还在房间没离开，看见他进来，就微微勾起唇瞧着他。

可真的是……不甘心呢。

谢竹声现在看见这男人脸皮上就躁得慌，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就蹲下去捞行李箱，却听陆深说：“衣服给你挑好了。”

他一下收住了口，脸有点红。季姚华完全没察觉出什么不对，自己给他补全了：“结果还是睡过头了吧，懒猪！”

急躁的脚步声迅速跑进来，季姚华大步跨过堂屋门槛，跑到他跟前：“你看这什么！”

他背光而立，暗红色丝质布料把他衬得很白，修长的指尖压在衣领上，仿佛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有种苍白又危险的精致。

表露一点点自己的心意就要被疏远、被拒绝？

“那必须是我摘的！”季姚华得意洋洋，“我放羊遇见昨天那位村长了，他带着老婆孩子一块儿割艾草呢，说风俗习惯里这玩意儿得端午早上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去割，我看来不及回来叫你了，就自己割了点，怎么样？”

陆深自己穿一件暗红色衬衫，站在炕边微微扬颌：“过来穿。”

洗手间里的水声哗啦啦响，谢竹声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弄他的头髮，就听外头季姚华敞亮的嗓门一路从大门口嚷嚷进来：“谢竹声，谢竹声——”

他递上手里一大把绿草给他看，谢竹声一眼就认出来：“是艾草么？你摘的？”

“太棒了！”谢竹声很高兴，“昨晚上睡觉还想着今天端午，要早点起来去找艾草呢，结果……”

“嗯嗯知道啦！”

里头水声哗啦，沈知意还在衝澡，谢竹声把自己乱翘的头髮往下压了压，就匆匆跑回到卧室去。

他欠欠身，很绅士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结果、结果就被某个可恶的男人给摁床上了……

谢竹声抿抿唇，垂着脑袋把行李箱推回原处，就慢吞吞挪到炕边去。

谢竹声垂下脑袋闻艾草，没有反驳。

谢竹声从洗手间门口探出个脑袋：“叫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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