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间？

林野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里是……哪里？

林野的动作骤然间停住。

暗潮准备对他做什么？

他身边——有人吗？

封淮他们对启动舰开始进行轰炸了吗？

视线扫过终端上的一行行情报信息。

究竟什么样的意外不能明确告诉他，并且要阻止他执行轰炸？

无数个问题爆炸似的涌进脑海，让林野头痛欲裂。

冰凉的注射液游走过全身，他的脊背忽冷忽热，时而像是烈火里烧灼，时而像在冰水里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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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响起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

封朗：「呵呵， 那你可别食言啊。」

——“我已派灰羽协助白狮撤离，至少能将伤亡降到最低。”

灰羽是和白狮、红鸟一样不完全受製于帝国总部的独立组织， 因此就连总部也不会清楚灰羽的安排。他本不该过问灰羽内部的任何事情， 但如今林野突然失去联络， 就算是越权他也必须知道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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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给他注射的又是什么东西？

看到某一条信息的刹那， 封淮的眸子倏地暗了下去。

他倏地抬起头，尽管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根据声音辨别到沈睿所在的方位。

“你……”林野没有做无用的挣扎，他仰起头，“这是什么地方？”

林野用力晃了下脑袋，等到身体里的不适稍微消退了一点，尝试动弹身体，这才发现手腕上似乎被绑了一个金属物，让他无法擅自行动。

在这二十分钟里，封淮反覆打开终端， 最后给一个许久未联络的人发了一条消息。

封朗：「你想清楚了？我提的条件恐怕不会让你太开心。」

脑中划过离开帝星前季未眠说的话。

林野这条消息的潜在含义分明是在向他争取规定以外的时间。

周围一片密不透风的暗，不见一丝光亮，让他有一种沉在深渊的错觉。

灰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隐约间似乎还能听见液体不断滴落在金属板的声音。

不到三分钟， 封淮就接到了封朗发来的有关灰羽的情报。

耳边似乎有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响起，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野竭尽全力想要维持住意识的清醒，却抵挡不住血液里的倦意。

“不必想着破解它，你的光脑是无法与它相连的。”

封淮：「灰羽的组织名单和内部任务资料，条件你提。」

“不过半个小时，它就会自动解除对你的束缚。”

他昏迷了多久？

封淮：「废话不必说了。这场交易你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