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离，林野垂下眼，看到左手戒指上镶嵌的那枚红宝石。

这是帝国最珍贵、最坚硬的火焰晶石，象征坚不可摧的爱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无法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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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林哥？”

……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没事儿吧你？”宋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想挑战封淮学长想疯了，兴奋得没睡着吧？”

正当他出神，听见身边人担忧地问：“我说……你没事儿吧？是不是昨晚睡太晚了？”

他猛然间睁开眼睛，车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渐渐变得清晰。

宋骁清楚他脾性，叹了口气，不再多言：“知道了，长官。”

面前的人穿着他熟悉的白色风衣，戴了一副无度数的金边眼镜，头髮有些凌乱，看上去很是随性，正一脸懵逼地望着他。

没有敌机、没有炮火。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有虚拟光屏和闪烁的提示灯，他听见的聒噪声也不是下级传来的情报，而是喜悦的交谈声。

那个瞬间，林野脱口而出：“宋骁？”

“快到军校了，准备下车了。”

天的气氛僵持得仿佛空气都要冷凝，封淮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在沉默片刻后，淡淡说了声“好”。

半梦半醒之间，林野感觉被人推了一把。

他忽然笑了，将戒指取下来扔到一旁，决绝地拉下操纵杆，领着军队仅剩的几架机甲朝着密密麻麻的敌军俯衝而去，伤痕累累的机体仿佛浴血的凤凰，要在逼仄的空间里杀出一条生路来。

骤然间听见那个名字，林野不由怔愣住。

“怎么睡着了？糟了糟了……不是中暑了吧？”

几秒后，他才迟疑着吐出几个字：“你刚刚，说谁？”

如今战况紧急，他身为负责指挥的将军，向上级军官请求支援无果，下属和挚友先后殉职。到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就好像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理取闹似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声音……

他转过头，撞上一双极其熟悉的眸子。

爆炸声震耳欲聋，掩盖住千里之外援军机甲的轰鸣声，撕裂般的疼痛取代了所有知觉，整片军队在连天炮火中化作灰烬。

裂开的宝石上沾染着血迹，像某种不详的预示。

林野微微怔住。

……

明明在他的记忆里，宋骁才刚跟他一起殉职，现在怎么会……

窗外艳阳高照，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空气中漂浮着星星形状的微型指示灯，不时有身穿军服的学生成群结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