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蕊的头上，有一根发簪。

比如束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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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时的装扮就是盘着头髮，用一根木头簪子固定住。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修为的积累，有些情绪早就看淡了。

小童子闻言愣了愣，跟着我边走边说：「哇，没想到小娘娘的修为境界提升了啊~~~唉，看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小秘密了！」

「吃吧，能恢復到什么情况，就看你自己的了——」

「嘻嘻……没想到小娘娘会救她~~~」

我抬眼看着她。

从沈青蕊房里出来，小童子盘坐在葫芦上，笑嘻嘻的朝我伸手。

我扣掉糊掉的那些地方，放到沈青蕊的唇边。

活，她还能继续做她的沈青蕊，不管揣着什么小心思，但对沈家的归属心无可比拟。

没有心？什么意思？

我见过一次她施法，就是拔簪做剑，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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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危险，你怎么不想着逃跑？那些凶灵恶魔，畏惧神祇匆匆奔逃，想要甩掉应该不难。」我幽幽的问道。

此时那支簪子折断了，晃晃悠悠的吊着前半截，被她死死的握在手里。

深呼吸一口气道：「去准备急救用品……我来想办法。」

她嘴唇抖了抖，嘶着声音回答道：「开……什么……玩笑……」

正规的成品丹药，肯定是数量清楚的入丹药房。

「有些事情，年少的时候，不解，而年长之后，不用解。」

要说吃醋，可能一开始有些。

她喘了喘，牙齿都要咬碎了，才憋出这句话。

「小娘娘，跑腿费该给我一点吧？」

「肋骨被咬碎，肉被撕掉几条，内臟都快掉出来了……」我轻轻嘆口气，凑到她耳边，问道：「你现在是想死，还是想活？」

「说起来，你不吃醋吗？她可是帝君大人点化的侍女。」小童子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

沈青蕊突然鬆了牙关，咳出死咬在喉头的一口血。

我不想死，这种话估计她说不出来。

丹药上面烤糊了，小童子能随便给我的，必定是「不入流」的边角料。

说不定有些微的可能见到江起云。

香烟袅袅，温室暖衾。

那是沈家密室里藏着的一些救护秘术，在医学发达的尽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我……」她突然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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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

小秘密？

「……这是我、沈家……地界……邪魔、恶灵……衝撞……沈家弟子，必须……死战不退！」

嗯？？

「我……原本是……没有『心』的……」她喘着气，声音越来越微弱。

然而奈何桥之前，必须饮下孟婆汤，前尘尽忘，还会记得北太帝君是谁吗？

我也不忍心让她继续痛苦，拿出了从小童子那里刮来的一颗丹药。

沈青蕊没有立刻回答，呼哧呼哧的低喘声，就像破败的风箱，磨得我心里有些疼。

我在偏厅点燃香炉，一张张的化掉符咒。

不过这种边角料对方来说，已经是去腐生肌的灵丹妙药了。

她虽然行事张扬，但某些地方很遵守修行的规矩。

我抬手化出小莲花，小童子从里面抽走了一点修为，装到他的小凈瓶里。

死，魂归黄泉。

「……这有什么没想到的？都是我沈家弟子。」我白了他一眼，这小童子嘴角上居然还沾着红豆馅，我家里的点心够供奉他吗？

「……活着，我才懂了一些东西。」她狠狠的看着我。

沈青蕊迴光返照一般，目光灼灼的看着床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