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涌，蒋东阳隻感觉血液都在倒流，身体像是要拆散他的灵魂一般。

老天爷，你睁睁眼！！你看看啊！！

顾绵吓坏了，担心的不得了，只是拍着他的后背。

“蒋……哥……蒋……哥，你……怎么……了？”顾绵带着哭腔，摇晃着蒋东阳。

蒋东阳感觉突然窒息了一样，就像是所有氧气他都吸不进去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他推开顾绵，猛然跑到卫生间，就吐得昏天黑地。

顾绵以为他难受的厉害，也哭了，他哽咽着流泪，抱着蒋东阳：“哥……哥……哥。”

蒋东阳好笑，他连狗都不是，做废物都做得差劲透了。

人到中年，不如狗啊……

他抱着顾绵，却看不见顾绵的神情。

就这么干呆着，痛也要痛到麻木了。

蒋东阳吐完以后，眼前都发黑，都寻摸着抱住顾绵，却瘫坐在地上。

他活该……活该千刀万剐，万死不辞。

“不……怕……不……怕。”

蒋东阳这几年还好，就这么凑合过着，什么时候完犊子什么时候早滚蛋。

我怕的……是没有你，只有我。

可是这一晚上的寒风，呼呼作响，没人理他。

烟都已经烧到指尖了，蒋东阳才把烟头扔掉，然后点燃一根新的。

他不能死，也不想活，窝囊透了，活不能好活，死不能好死，他这一辈子……有趣的很。

裹着寒风，手冻得生疼，蒋东阳却只是抽烟，夹着这不冷不热的眼泪，从天黑到天明才回屋。

寒天腊月的，蒋东阳本来是一点苦都不想要他受的，可却让顾绵遭了那么大的罪。

他的心一阵阵搅着发疼，他的声音像是要破碎掉了，只是嘶哑着，勉强的一声声唤着：“顾绵啊……顾绵……顾绵啊。”

什么都不懂，那么单纯，却要淹死在井里。

蒋东阳想，有你在……我怕什么呢？

院子的草都干瘪了，没有温暖的光，也没有花香，更没有顾绵。

只是恶心人罢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玩意啊。

前世，赵恆文哭着骂他：“你这么作贱自己，作贱给谁看呢？是顾绵没有心不心疼你，还是你没有？！自己不疼！”

人之所以脆弱，是因为这一颗心，捧出来了，没人要，也放不回去了。

蒋东阳都已经习惯了，他就坐在院子的地上，逐渐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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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可怜了他的小顾绵呢？

他一把将顾绵死死抱住，顾绵吓了一跳，却还是尽量抱住他，一下一下顺着蒋东阳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