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

见到你时……能哄一哄我吗？我虽然……模样变了些……

抱歉了……

我不能让她有事。

与师姐阴阳睽隔近十年，我真的好想她。

如今的萧瑾蘅我再也帮不了她什么。

我一声声地喊着，最后的最后，我终于见到了她。

我叫清荷，离了师姐，我早就是四处漂泊的游魂。

再也不见与珍重，总归是不同的。

她唤着我师妹，笑吟吟的……我知道，我该放下了。

我低头，看向腹部捂不住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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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瑎！莫哭……”

这就已经足够。

够了。

我叫清荷，十恶不赦，将贪嗔痴犯了个遍；我未问得自己的道，便任由自己困死在这座樊笼。

歌曲唱毕，我再度看向她的侧脸。

“待一切事了，记得把‘啮雪’擦干净了还我。”

突然，萧瑾蘅以指弹铗，对着长安的方向，哼着之前在军中有个老兵教我与师姐唱过的歌。

师姐……好疼啊……

萧瑾蘅起身，摇摇晃晃地将自己的剑取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嗫嚅许久，才小声说了句；“珍重。”

早在萧瑾蘅唤我名字的时候，我已经坐起身，捂着嘴，泣不成声。

再相似，她终归不是师姐。

我也起身站到她的身后，静静看着这辈子最后一次日升。

“师姐！师姐！师姐！韫儿……”

“郡主殿下，生辰快乐……”

意料之外的相遇，与说不出口的别离。

我又抬头看向上座的萧常忻，他死得可真够惨啊……

“郡主……郡主……”

我恍惚地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面前闪烁着的流萤。

我该去找师姐，好好地道歉了……

剑尾绑着的青穗，无比显眼。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做……

于是我对着萧世檀大喊；“陛下是奴害的！皆是奴一人所为！皆是奴一人所为……”

只是……

从前我因为托娅，后来又因为师姐的一声玩笑，做了他的师傅。

我终于大声地喊出来了。

她与沉照溪……比我们勇敢，也比我们幸运。

被自己的儿子背叛，他应得的。

遇到伏杀，她未让你参与，便是想你活着，你……”

你听见了吗？

这么多缺憾。

道别总是这般难以说出口，所以世间才这么多猝不及防的不告而别。

萧瑾蘅收剑上马，将另一把剑扔了过来。

双手因为太过激动而抖个不停，我将它们背在身后，终于不用再去刻意压抑些什么。

终于，我看着他倒下，我杀了他。

她抽出剑，盘坐下，望着太阳渐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此生能有一人这般待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青萍之末·断简残】

这些年的好日子太过舒心，顾泉早就比不上我了；百招之后，我将他逼至角落。

我还是摊开手，将捉住的流萤放开。

天边泛起第一道晨光时，萧瑾蘅便坐了起来；看她揉着脑袋全是茫然，我猜她半点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

【完】

这是最后一次了。

可是……太迟了啊……

不要把我，看得太过重要。

萧瑎的喊叫声将我又拽回到人世，我看着他，满心愧疚。

我想快些杀了顾泉，我想快些看到萧常忻咽气，我想快些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