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他，径直去找了师姐。

那孩子倒还傻傻关心着萧瑾蘅，殊不知自己这样会被人盯上。

萧瑾蘅被一宫侍打扮的人带到极偏的宫殿中，我快速跟了上去，隔着道门，窥视殿内的情况。

师姐都带着萧瑾蘅住到曾经我们去过的那座小庙中，我也总还幻想着萧常忻能留一丝亲情，放过她。

温热的血将我的眼蒙住，也蒙住了我的一切。

哼，是那个师姐保下来的怪胎。

“你叫什么？”

“师妹，保护好阿蘅，拜托了。”

我明明很多次对这个孩子起过杀心的……

是张勉。

视线模糊不清，却能看见萧瑾蘅抖得很厉害。

我刚把萧瑾蘅抱进怀里，她便受不住，晕了过去。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总会让我想到自己与师姐。

“皇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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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师姐求你，保护好她……还有……我……”

舞文弄墨的家伙，怕是赶来送死的。

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宫中议事，怎么突然来了。

“皇姐！”

我因她许久未唤过的称呼有几个弹指的晃神，再抬眼，师姐已经同面前的人缠斗成一团。

我这一生，事事皆与愿违。

“

萧常忻倒是哭着向师姐道歉，还将那个叫顾泉的宦官处置了。

就在我抬脚踹门的时候，另一道小小的身影也在此时撞向那宦官。

师姐糊涂了，萧常忻早就不是那个跟在姐姐后面的小孩。

“我……我叫……我叫萧时秋……”

师姐让我保护好萧瑾蘅，我也只能将她抱在怀中，捂住她的眼耳。

那宦官见人来，与我虚虚过了几招便跑了。

我听到张勉落马摔倒地上，似乎又被打了一通。

驾车的马被一箭射穿了眼珠，直接将马车掀翻了；我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见到十数人从四方围了过来。

该去救她吗？

眼眶中的泪水将一切都变了形，我将它们逼出，却看见师姐如断了线的风筝。

我愈发觉得过往种种是我的错觉，就像那次游船上，我也喝了酒。

“师姐？！”

潜移默化之间，似乎全天下都不需要文武双全的昭成长公主了。

五年前萧瑾蘅因为那事常发惊厥，如今又隐隐有了复发的征兆。

师姐大怒，将萧常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偌大的宫城，叫我好找。

脚步愈发逼近，我顺从地偏着脑袋，将脖颈露出。

“韫儿！韫儿！”

为首的那个，蒙着面；可那双眼睛，分明是已经死了的顾泉的。

师姐抽出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已经是皇帝，不会允许一个手上握着军权，还有战功，功高震主的姐姐。

可我需要师姐，我需要师姐啊！……

他们的功夫似都在我之上，如此围攻下去，师姐的衣服上已经染上了不少血色。

我越走越偏，心中警铃大作。

当我再回神时，却看不到萧瑾蘅的身影了。

当初师姐……应当只是可怜我……

后来的日子，萧常忻的权力逐渐稳固，师姐也渐渐将手中的权力交了出去。

我望着那群人，喉咙中想喊师姐的名字，却怎么都不得发声。

也好，都死吧，只要萧瑾蘅还活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