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慕桑，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

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还是被一直在观察他的慕桑给捕捉到了，什么样的人会在别人关心自己的时候露出茫然的目光呢？

“习惯了。”

慕桑语气强硬道：“给我转过去，脱衣服。”

栖衡刚给他包扎好伤口，就听慕桑没头没脑来一句，“痛吗？”

栖衡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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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栖衡的肩，“转过去，我给你上药。”

又或许，两者皆有吧。

慕桑一旦发现一直以来强大隐忍的栖衡也是个需要被人关心的小可怜，便不可抑止地想。

“不必。”

慕桑心道果然如此，想到栖衡这么不爱惜自己，便有些生气，“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装呢？”

可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是因为太过关心主子才没发现栖衡受伤吗？

是真的不重要，还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在意他，所以觉得没必要对他说？

慕桑狐疑地看着他，伸手在栖衡后腰拍了一下，后者倒吸一口凉气。

栖衡：“”

“嗯。”

云越是行医之人，自然比慕桑更容易察觉出栖衡的不对。

意气风发少年郎

是习惯了疼痛，还是习惯了没人关心？

慕桑心头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以后大可以多关心关心栖衡。

他再看去时，栖衡眼底的茫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那般冷峻淡漠的眸子。

慕桑忍不住伸手拽了他一把，“你给我待在这儿，不许走。”

若不是今天栖衡给他送来药顺口提了一句，按照栖衡这闷声不响的性子，他只怕永远也不知道。

就算当时没发现，事后那么多相处时间，他竟也浑然不知。

慕桑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你今日也挨了鞭子，上过药了吗？”

栖衡身子一顿，但也奇异地没有再动。

说到底，是他平日里一直觉得栖衡什么都能解决，其实是，对栖衡不太上心。

慕桑有点不敢想，后知后觉，心头竟蔓延出一丝心疼。

栖衡脑子迭停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慕桑是在问自己。

栖衡向来是三人中最能隐忍的，就连现在自己问起他受伤的事，他也能轻描淡写说一句：不重要。

起来要去找栖衡的时候，后者已经一声不吭地回来了，慕桑见他行为说话并无异状，又觉着栖衡武功比他们高，应付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更是从未想过，他在那时就已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