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迷茫地摇摇头。

这题傅悦会，他几乎不假思索就答：“和你一样。”

踏进学生街后，江湛怕两个人走散，一直拎着傅悦的卫衣帽子。

他母亲死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为生计发愁，路边摊的东西性价比一般不太高，他也没有闲心去享受这些花里胡哨的吃食。

江湛竭力模仿着直男，傅悦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可能直男就是这样相处的吧。

两人都在竭尽全力脑补和模仿直男之间相处的方式，殊不知真正的直男一般直接勾肩搭背，两个人恨不得贴在一起；也从不担心会跟同伴走散，走散了在手机上说一声，就各走各的了。

傅悦看着江湛，最终点了头。

江湛的肚子拖着调子叫了一声，他迅速转头看傅悦，发现对方依旧埋头走路，似乎丝毫不察，江湛用手肘撞了一下傅悦：“你饿了吗？听见没，我肚子都开始叫了。”

虽然是国庆期间，但学生街依旧热闹，没回家学生成群在聚餐，他们互相敬酒，交换着各自的观点或者吹着各自的牛皮。

他父母离婚后，他的父亲从来不支付抚养费，他和他母亲生活一直很拮据，也没有闲钱买这些不顶饱的东西。

傅悦觉得有点怪，但他的抗议没有被江湛采纳，隻得任由对方拎着。

江湛没给傅悦拒绝的机会，他用近似撒娇的语气道：“就当陪我了，行吗？”

没有离异的时候，他曾用买教辅材料剩下的钱买了一根一毛钱的辣条，回家坦白后，被他父亲用皮带吊了一天，他母亲也被打得半死。

放学时分的学生街向来挤得只能看见人头，杨林有一次也像今天的他拎着傅悦的帽子这样拎着他的帽子。

江湛叹了口气：“你就是行走的永动机、低耗能大家电，而我——高功率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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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悦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夸人方式，有点茫然，等他反应过来江湛的话有点好笑时，江湛已经问出了下一个话题：“吃点什么？”

酒瓶碰撞声、谈笑声与小贩的推车上的滋滋冒火声，还有扑鼻而来的食物香味将两人的馋虫勾了出来，牛肉面、手抓饼、烤猪蹄、锡纸花甲粉、关东煮……江湛环视一周，莫名有些开心，他想带傅悦领略的，就是这样的烟火气。

江湛不知道的是，那天杨林在江湛的卫衣帽子里放了几隻折掉翅膀的金龟子。江湛的卫衣帽子软塌塌的，杨林只有拎着帽檐，才能保证金龟子不被闷死，又不会爬到江湛脖子里。

江湛会这么做，只因他突然想起，之前杨林每次接快递代拿，都会把他当成免费劳动力，硬拉着他放学一起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