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沦，又被成串的铃铛声响拉回来。

几乎是气音。

孟星愣了一会儿，散着的眸光在楚佑安的安抚话语下聚拢，他偏头看向露台的方向，“我看不见。”

楚佑安将枕头下的东西扯出来，是一个敞着顶部的盒子，薅开盒子里的防震纸屑，里面的小道具们露了出来。

他渐渐笑起来， 沉重的气息顿时有了出口， 他望着中央的小兔子， 愉悦说道：“新年礼物、我很喜欢，现在我能拆包装了吗？”

楚佑安一笑，“时间还长，说了今晚守岁，能用上的，宝贝别急。”

赶在年前搬进来的一家三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烟花，孩子惊喜的笑声掺着烟花在天空炸响的声音从主卧的露台飘进来，屋内的铃铛声突然停下。

他抬手环住楚佑安的脖子，尽情地回应着，用行动告诉和自己亲密触碰的这个人——我很开心。

楚佑安抱着汗涔涔的孟星，哑声道：“宝贝，许个愿吧。烟火向星辰，所愿皆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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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佑安走得很慢， 但他的每一脚都像踩在海浪上， 浮浮沉沉不知清醒。

楚佑安俯下身，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孟星期待地看着他，他却没立即有所动作，而是翘起食指，碰了碰铃铛。

直至走到床边， 床上的风景完全烙进脑子里， 再传导到小腹， 最后落在心口，沉甸甸的。

“我没…唔。”

楚佑安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两下，然后带着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抱紧，我带你去看烟花。”

没有发出声响。

如此反覆，在某一刻孟星突然想起被忽略的一件事，他睁开洇了水的眼，难耐地咬了下楚佑安的耳朵，轻声说道：“哥哥，枕头下还有东西……”

铃铛声很清脆，楚佑安的眼眸里染上了墨色。

尽管屋内的暖气很足，但冬季的冷冽气氛依然会传进墙内…

厚重的窗帘被掀开一条缝隙，外面的光漏了进来。天上地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亮光，孟星也像个孩子一样笑起来，“天亮了。”

声音带着哭腔，好似下一秒他就会哭出来。

不然他们怎么会忽略了时间，在这下午时分就讨论到了通宵守岁环节呢？

孟星撑着的手倏地卸了力，一直被支撑着的上半身顿时摔到被子上，“如果给了礼物说话的权利，那么——为什么要阻止主人的欣赏和喜欢呢？”

孟星“是”的音节还没出口，脚腕上的双手便用了力，他一下从床中央拖到了床沿，紧接着眼前一暗，唇上传来的濡湿让他没有心神辨别现在到了哪一步。

“礼物可以说话，我想知道这份礼物到主人怀里是不是欣喜。”楚佑安沉着声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