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目不转睛地望着安戎，平时那么冷的一个人，居然接了话：“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他忙到凌晨三点才回家，隻休息了四个多小时，脸色不是很好。不像之前略显成熟的西装革履，他今天打扮休闲，黑色的连帽t和烟灰色工装裤，白色帆布鞋，头髮没有刻意打理，软绵蓬松，显得少年气很重，即使形容略显憔悴，却仍旧掩盖不住昳丽的容貌，是出现在哪里都会被围观的对象。

牧野是最后一个到的。

安戎闻言暼过来一眼。

演讲顺序安戎排在第一个，牧野则是最后一个。两个最优，一个打头阵，一个压轴，却都没有丝毫的紧张，另外三个人拿着演讲稿临时抱佛脚，两人却都像是事不关己似的安安静静坐着等待上台。

牧野站了一会儿，朝正聊着天的安戎四人走过去。

前面礼堂内的嘈杂声逐渐降低，工作人员匆匆走进来提醒众人准备。

牧野慢慢走过去坐下，顺势问：“聊我什么？”

然而安戎却并没有看他，视线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视角偏低，似乎空无一物的地面也比身边昳丽的青年更有吸引力。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轻，眼睛望着安戎。

有些失望失落地，牧野垂下眼，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还是刚才让位置的那人说：“当然是说你太牛了，一边上学一边帮伯父打理公司，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啊。”虽说是“帮忙打理公司”，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几个人实际上都清楚，真正牛的，岂止是说出口的这些。

安戎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但与人为善总比与人交恶要好得多，几个人坐在一起起码表面上聊得愉快。

然而跃跃欲试的兴奋在牧野一个冷眼递过来时碎得渣都不剩，比起安戎的婉言谢绝，牧野更加不近人情，冷冷一句“不用”，加上顶级alpha生人勿近的气场，就让造型师不敢放肆地收拾东西悄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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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停顿了一秒，原a班的一位让出安戎旁边的位置来：“野哥，刚聊到你呢，快坐。”

有些话也不必多说，懂的人都懂。

造型师在见到安戎的惊艳之后终于再次吹了声口哨，心想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只是那一眼太短暂，牧野还没来得及扯出一个微笑，安戎很快又转开了视线。

算是天岚学院历史上最优秀的学生，加上大家心知肚明的后台，哪怕以前还存着偏见，此时见了面却都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喜气洋洋。

见安戎没说话，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传闻果然并非空穴来风，没人能逃过真香定律，只可惜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