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戒备地望着他：“如果我不打算和你做这笔交易呢？”

非是爱，还能是什么？唯有极致的爱与恨会让一个人逐渐变态，但利维·赫兹看那幅画的眼神，很显然不是后者。

他们将安戎双手铐在身后，脖颈上的项圈扣上银链，然后解开了他脚上的锁链。

安戎静静等待后续，却见利维·赫兹微笑着转回视线。

“不算交易……非要说的话，就当做上一笔交易没能让你满意的售后服务？”利维故作困扰地蹙了蹙眉，“但是，你这个家伙，戒备心何必这么重呢？不累吗？”

安戎一顿，皱起眉：“……”

“那是我喜欢的人。我爱的人。”

安戎冷笑。戒备心这种东西，也是要分对象的好吗？

那声音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穿透重重墙壁，像是被生生砸断了一条腿，像是垂死之时最后一声悲鸣。

安戎冷笑，适当地表示出自己的恼怒，一字一顿地说：“谨遵教诲。”

男仆拿来了钥匙、银链和皮质手铐。

悲鸣声越来越大，安戎慢慢收紧了背在后腰上的手。多日未剪的指甲长长了，刺入手心的皮肤，他却浑然不觉。

安戎脸色微变，他能听到胸腔里骤然加剧的心跳声。他看着利维，对方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不要用被欺骗的眼神看着我，”利维说，“你该感谢我，这是我为你上的一堂课。”

一行人离开了房间。利维·赫兹走在最前面，安戎跟着他，身后是四个面具男仆。

暗黑的城堡，寂静的深夜，人类的惨叫。

利维·赫兹把玩着领口别着的玫瑰花，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些微朦胧笑意，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凄厉的声响打断。

利维·赫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说：“你不是想见苏吗？”他站起身，带着玫瑰花香的手指捏住安戎的下巴，“那就带你去看一眼好了。”

安戎抿起嘴唇，他不否认，却也不会在脸上露出任何惊悚的表情供他娱乐。

利维·赫兹挑眉：“吓到了？”

下了两层楼之后，他们朝着与安戎所在房间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戎从他的膝盖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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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去打开走廊上的吊灯，阴暗的走廊隻亮着散发出微弱淡黄色灯光的壁灯。不知道是不是心慌产生的错觉，越往里走，安戎越是觉得背心发凉。

悲鸣声还在继续。

不需要他质问，利维·赫兹抱臂笑言：“我想这个答案足以回答你的问题，如果想要知道更多，那么就来和我做更多的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