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添：“上次看你坐在我位置上玩这个，以为你喜欢这个。”

周敬朝看着林添最后一样毛毛虫玩偶收进口袋了，提着东西，拿上书包，一副要永远离开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顾安也接受了调查，时不时还会被警员上门访问，他也不忌讳不为难对方，将自己当年看到的听见的都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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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添看他就要伸手，立刻製止道：“不用了，楼下有人等着我，没事的，我就拖到电梯口就行了。”

刚知道那会儿是震惊、愤怒，但细想起来，这些都一一体现在细节之处：比如两人一些不尽相同的小习惯、说话语气之类。

周敬朝上前两步，“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嗯。”林添转身挥挥手，“再见了。”

陆凛这几天有些忙，一方面，他偶尔去警局那里看纪希凉，给前来调查的龙城市重案组人员提供线索。

那一刻，他看不清周敬朝脸上的表情，可能皱着眉头，可能是对方脸上一贯桀骜不驯的模样——

虽然这么说，但后来陆凛还是花了一大笔钱让他转到了市里最好的公立学校。林添还特意打了个欠条，说工作之后还给他。

……

周敬朝：“谁喜欢这个了……”说完之后一脸不情愿地收下了，神色稍微没那么苦情，“那你之后准备去哪儿上学？”

就当这是他为对方做的最后一件事。

林添连校服都没拿，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卫衣，脸颊透着红，大概是手上东西重，有些吃力。

这东西不是原主的，是他自己买的小玩意，可以随自己心意送给别人。

那时候他还以为出了车祸，人就转性了，没想到直接换了人。

他要是不是坐几年牢那么简单，他要柳慧杀人偿命。

如此一来，顾延倒是对自己的父亲多了种看法，当初他选警察这条路的时候，顾安没阻止他，现在看来，竟然在这个即将到达退休年龄的老人身上，看到了前三十年没体会到的人情味。

周敬朝的手还僵在空中，尴尬了好一会儿才道：“行，那……你走好。”

但终究与他无关了。

林添：“随便去哪儿都行，学校不要太乱就都可以。”

知道这一圈子事情。

案情进展的很顺利，陆家的人，特别是柳慧，暂时还没察觉到什么。陆凛以前就自己调查过对方，结果把她贪污公司公款的事情也查到了。

按金额来说不算多，坐牢也坐不了几年，陆凛当时按兵不动，隻把证据保留下来——

周敬朝回神，看着林添递过来的小马桶，眉心跳了下，“为什么要给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