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已经这样了。

不仅仅是鲜血，他觉得对方在抽取自己的灵魂。

耳朵像是被羽毛掠过一般，林添觉得自己也醉了，干脆任他舔/舐着， 有时候受不了了，才发出一两声低/吟。

陆凛他到底，背负着什么呢？

他诧异，诧异之中又觉得合乎情理，于是不愿挣脱。

他见过的陆凛，是骄傲的，冷漠的，就算第一次遇见他被十几个流氓围在巷子里欺负时也是心如止水、漫不经心。他很少对周围人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和神态，更不用说把“恨意”放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

他又喃了一句：“我要杀了他们……”

林添心疼他，想安慰他， 但此时安慰对方最好的方法就是——

林添知道他有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他没有权利知道，如果陆凛不说，他也不打算主动去问。

“一点点。”

因为陆凛在发抖。

他在发抖，像是一头野兽般，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被这样抱着， 不说话就好了。

他不算个好人，正义感没那么强烈，对于周围人爱搭不理，性情暴戾不堪。

这天夜里，陆凛就对上了这样一双眼睛。

呼吸渐渐变重，陆凛也由一开始的吮吸变为噬咬，结果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咬破了一小块，鲜血直接迸发出来。

林添现在迫切地想帮他，他从陆凛怀里轻轻挣扎出来，一双眼睛在月光的映衬下尤其黑色。

这次的语气比第一次时又多了些悲怆。连林添都被他感染了。

他觉得对方一定是喝醉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林添不由发出一声喟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被喜欢的人舔/弄着伤口，带着轻微的疼痛，但更多的是酥麻。

于是拽着陆凛的衣袖，小声喊着：“陆凛，你喝了多少？”

李哥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他是愤怒的，甚至是癫狂的。他想直接衝进陆家，撕破那个女人丑恶刻薄的嘴脸，用刀捅进他的心臟，感受鲜血覆盖她全身的快感。

以为是雨点， 可是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处感受到异样。林添动了动脖子， 才发现是陆凛的吻落在上面。

“我要杀了他们。”陆凛的唇终于离开了他的伤口，却在他耳边说出这样一句话，声音又阴又狠，带着难以形容的仇恨。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 久到林添觉得自己的四肢都麻痹了，周围的虫鸣和鸟叫都消失了。片刻， 他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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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少年的声音很低哑，带着凉凉的夜风，就这么入了林添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