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光洁的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许斯晏闻言这才有了点儿反应，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到柜子上放着的那一瓶止疼药，他拿起来晃了晃，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许斯晏放下手中的书籍，将它塞进一旁的书柜里，他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才十点多。

这是他多次手术落下的后遗症，因为伤到了神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神经疼痛。

“那行吧，那你自己注意着点，我挂了。”

“欸对了，你那药吃完了吗?”

他往常都会工作到十二点左右甚至凌晨才睡觉，但想着明天还得早起和沈町去领证，还是早点儿睡吧。

那一头传出声音：“你明天有空没有?”

“不需要。”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许斯晏打断。

他伸出手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放到一旁，推动轮椅来到了床边，手腕撑着扶手将自己的上本身托起来，他刚起身一点，就猛地感受到尾椎处不同以往的僵硬。

原本吵闹的房间一下子陷入安静，男人瘦削的身形显得格外孤寂。

“那行吧，等我改天有时间了，给你送过来。”周帆那儿声音很嘈杂，时不时传来了吵闹声，他急忙道：“行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这儿病人情绪不太稳定，我得先去看看。”

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正想坐回轮椅上去拿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但身体因疼痛而产生痉挛，他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籍随意地垂眸翻阅着，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折射着凌厉的光。

不管多厉害的专家，他当初都尝试过了，结果无非就是一个：没有办法。

许斯晏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翻着页，他随意答道：“没有。”

另一头的周帆在医院，自己的工位上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道：“那你找个时间来医院做个检查吧，你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忙，都没来检查。”

他挂断电话之前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对了，我们医院最近来了一位专家，他应付过许多像你这种情况的，你要不要”

他淡淡道：“嗯，吃完了。”

随着他的动作，密密麻麻的疼痛的泛起，像是无数隻蚂蚁在血管里攀爬，啃噬着血肉，蔓延至四肢残骸，每一下都是让人崩溃的痛意。

话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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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亮着屏，上面显示着来电人：周帆

与其一二三再而三的消耗自己的身体，不如趁早放弃，接受现实。

再换个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