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十六岁时的那场意外事故，余年想他应该能很顺利地在学校里至少交到一位女友。

不过还好就是，他和穆恩走出少年时，哪怕没有时刻黏在一起，也依旧是好朋友、好兄弟，月末时是彼此的好情人。

他们大学时候分开住，各有各的室友，各有各的圈子。

穆恩在他宿舍楼下打电话，说跟他吃个饭。

可是幻想总归幻想，实际上余年也隻敢远远地望着。

但那天晚上穆恩没去搞多人运动，他推开舞会场地的大门，在角落里揪出瑟瑟发抖的余年。

外边也许还在下雪，但隻零星几点，不似少年时的大雪封门。

穆恩要废一点，只能把储藏柜里的白麵包搜罗出来，在等待汤煮好的过程中，给余年喂一块再自己吃一块。

很多年后余年午夜梦回，爬起身来摸索进厨房，又是洗西红柿，又是切小葱，末了不嫌事儿多，切了精瘦的肉沫，一块丢进滚水里，和鸡蛋液一块搅和搅和了煮。

不过他光顾着吃饭，没来得及问穆恩。

盛出来好大一碗，他一个人慢慢喝完。

而后蛋花汤好了，俩人就一人端一碗坐在窗边的矮凳子上喝。

只是没把情书递到余年眼前罢了，要余年仔细找找还是能找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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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师父还好，师父就一糟老头子。

余年会做简单的蛋花汤，打两三个鸡蛋搅和搅和，再倒进冒白泡的滚水里。

而余年交际生活简单，也没什么需要避着穆恩的。

于是余年见到了穆恩的第一个男朋友。

穆恩长得好看，放得也开，曾被他第一任男友怂恿去做多人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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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玻璃窗结着冰花，外边如絮如绒的白雪无声地下。

他俩住一个房间，谁也不避着谁。

“如果这次发挥的好，应该能成功交到女朋友。”余年为自己卜算，但怎么摆阵都是大凶。

穆恩那不会看眼色的家伙总会在他面前秀女孩子给的情书，后来他俩胡搞在一起后，倒收敛了些。

盛又稀里糊涂弄过几次。

余年离开道观后，每年都有给师父写信，提到很多事情，但没怎么提过穆恩。

他对女孩子存在着天然的幻想，以前没被养父养母收养前，他寄住在师父的道观里。

他其实很疑惑穆恩既然要选择对象交往，那为什么不选择女孩子。

后来，大概是上大学了，余年想做出点改变，开始为迎新的化妆舞会做准备。

有时候半夜弄完腹中空空，又披衣爬起来，蹑手蹑脚溜进一楼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