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小孩一样。

11

顶多只是心里郁闷，结果这郁闷被周缓三言两语挑破，又抬手轻轻柔柔地安抚。

他却是僭越，手探到了蝴蝶的翅膀下，顺着蝴蝶背脊清晰的骨攀爬而上，犹如弹奏敲击钢琴的键。

他自己就是这样。

但佩服着佩服着，自己便搂着人家哭得不成人样。

“我们去床上吧，小陌。”

他探出舌尖，尝到了柠檬的味道。

偶尔，周缓也不是很想喊他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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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周缓搂着林陌，完完全全地搂着林陌，听他压抑着的喘息，听他孩子气的倾诉。

“你会遇见这样的人的。”周缓拍拍林陌的背脊，他肩胛骨翕动着，仿佛下一刻便生出蝴蝶的翅膀。

林陌说：“周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辛苦啊。”

“太辛苦，就不要喜欢他了。”于是，周缓说。

例如那天晚上，例如这个雨天。

“我姑姑告诉我，这世上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轻松而欢愉地喜欢着。”

但他只是挣扎了下，便乖顺地平复了起伏，将自己蜷缩安放进周缓怀里。

也算是给了这沉闷一个突破的口。

但还好就是，身体没有多难受，小朋友虽然来势汹汹，但因为哭得太狠，没怎么折腾他。

周缓想回答说，他也不知道。

外边的雨，下大了。

7

对，不是蝴蝶，是林陌。

周缓感到身体被嵌深了几寸，浑身血液奔流滚烫。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荒谬。

林陌的委屈便从四面八方涌上喉头鼻尖，稀里哗啦痛哭一场。

看上去没心没肺没包袱的周缓，其实什么事儿都门清。

铁锈混杂泥土的味道，透过窗户缝隙，一点点渗进沉闷的出租屋里。

但这样太敷衍了，小朋友怪难过的，他不想让小朋友继续难过。

是会有声音的，哆来咪。

没什么好哭的，林陌想。

9

唇齿分离，周缓捧着林陌绯红的脸，轻声说：

雨声密密匝匝，由远及近地涌进耳道，周缓感到那蝴蝶的翅膀受了潮，不得不停留人间。

可周缓想他没有音乐天赋，顺带着搅乱了林陌的喘息。

所以有时候，林陌很佩服他。

6

脖颈的牙印被泪水划过，冰凉地灼烧着。

10

他也不是说为齐木白结婚要死要活，毕竟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

大概迷迷糊糊睡了一两个小时，周缓醒过来，发觉自己被林陌圈在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