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说，那日轮到母亲撞钟，他一步一叩爬着湿滑石阶时，耳边便是那钟声。

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只有寥寥几个片段，在那间寺庙里，她面对着偌大的金佛，独坐在单薄的蒲团上。

大舅告诉林陌，母亲在试图和佛对话。

而林陌隻独自去过一次，在他拿到国外大学的offer后，他沿着布满青苔的石阶一步一步，穿过雾蒙蒙、云丛丛，来到背靠山崖的寺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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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她是笑着还是平静着，不记得她是否将他揽入怀中，是否用素手抚过他发顶。

换到林陌这里，是母亲放弃他了。

那日林陌没有去见母亲，只是草草地向那大佛行了一礼，便又沿着石阶下了山去。

林陌便挥着小短手找啊找，只能找了颗牛奶夹心的给小舅，并急急忙忙地向小舅解释说，他明天就用压岁钱买新的酒心巧克力。

却唯独不记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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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纸袋，摸了一颗栗子，剥开。

“这家店的炒栗子味道不错欸。”周缓含含糊糊地说。

或者早在她和父亲离婚时就放弃了，只是林陌独自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去见了那大佛，才将此事彻底尘埃落定。

“张嘴。”林陌说。

那时候林陌大概六七岁，把自己盒子里唯一一颗酒心巧克力递给了笑吟吟的大舅，便被满脸不爽的小舅不轻不重地揪上耳朵。

而后成功收获一份小舅的絮絮叨叨。

“主要我本硕都是读的社会学，弄份直播调查也容易。”林陌笑笑。

林陌把自己这些日子收集来的数据做了份简要的报告，打包发给了大舅的邮箱。

“反正你也是个小白眼狼。”

“姐，你儿子挺可爱的。”小舅松了手，扭头对母亲说。

也许是他向来端水端得平稳，小舅心有不满也不会向他发作，直接把矛头对准大舅，花式絮絮叨叨。

周缓应着：“哦。”

林陌记得小舅嫌弃中带着宠溺的语气，记得大舅略带无奈的笑吟吟。

“你大舅也是，这些杂事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干嘛让你费这个心力？”

这是母亲悟出的佛法。

9要见家长了

母亲放下林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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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快一点，再快一点~

林陌给自己剥新的，说：“是还不错。”

17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舅嗤笑道，佛是外国人，听不懂汉语。

要时间倒回去，小舅肯定会说他偏心大舅。

肉麻。

林陌知道母亲在哪座寺庙里修行，长辈们没刻意瞒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