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他开口时，嗓音嘶哑得厉害。

晚风吹过，他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

柏寒知羞愧难当，再次道歉：“对不起。”

断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也试图断了他与她的所有念想和余地。

昨天杨岁跑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吃，只知道哭。当时朱玲娟气得要命，忍不住给柏寒知打电话过去教训他一通，想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夜色朦胧，街道的灯光未灭，偶尔有一辆三轮货车经过，早点摊已经开门营业。

凌晨四点。

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头髮被风吹得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

朱玲娟拉开卷帘门的那一刹那，吓了一大跳。

他昂起头看了眼杨岁家的二楼，亮着昏黄温馨的光，阳台上有开得正盛的茉莉花。

明明昨天还一肚子的怨怪和不平，结果现在看到柏寒知这幅样子，顿时气不起来了。

“阿姨，对不起，那个人是我爸安排的，我替他道歉。”柏寒知真诚的致歉。

柏寒知坐在店门前的台阶上，修长的腿横跨好几个台阶，双臂搭在膝盖上，佝偻着背，头低垂着。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站起了身。

柏寒知自嘲的嗤笑一声。

毕竟柏寒知和杨岁已经分手了，她肯定是不会再邀请柏寒知上楼了，既然他爸不满意他们杨家，那她朱玲娟也不会上赶着找羞辱。

将信封给朱玲娟后，柏寒知转身迈下台阶。

“杨岁，你果然是个胆小鬼。”柏寒知的目光变得沉静，唇边掀起一丝疲惫的笑，低声呢喃：“但我不是。”

喉咙很干，说话似乎都艰难，“我等她的答覆。”

向来光鲜亮丽、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好像只剩下了一身的狼狈和落寞。

甚至还有点于心不忍。

“也不怪你。”朱玲娟是真心喜欢柏寒知这孩子，看他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快回去吧，别感冒了。”

杨岁不仅拉黑了他的手机号，还把他微信给删了。

发出，气泡旁里面出现了一条红色的感叹号。

朱玲娟有点傻了：“你你这孩子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这么一说，朱玲娟就立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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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知将手中的一个陈旧的粉色信封递给朱玲娟，“阿姨，麻烦您把这个给杨岁。”

“我知道你们家条件好，你爸看不上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也正常，我朱玲娟是爱钱，可我隻爱我自己双手赚来的血汗钱。”朱玲娟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一次却格外的严肃。

缓慢的迈步，影子被路灯拖得很长。